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一直活得轻松又快乐。
他宁愿她不怎么看重自己、喜欢自己、继续忽视自己也没关系,反正他早习惯了成为无足轻重的那个——
过去对安各的所有观察与研究已经在洛安心中形成了确定的结论,他知晓了所有,已经能够完全理解她七年来一遍遍重复的心声——
可他还是想叫醒她,注视她,亲眼确认。
……亲眼否定。
我的这些猜测,只是无稽之谈,是不是?
你真的没那么在意我。你真的可以做到不去留恋一个死人。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肯定……
【依旧能快乐的、健康的活着。】
洛安想向她求证自己的臆测。
哪怕他自己已经通过种种证据得出了事实的真相,但宁肯……是自己推测错误了。
可是,不能。
他不能把自己的惊慌失措显露在脸上、身上或手指上,他也不能把焦急不耐暴露出来,催促前面这个蹦蹦跳跳一心生日的小孩。
克制与等待,以往他几乎作为天性熟练掌握的行为习惯,在今晚却格外艰难。
他必须……必须要……
“到了!”
小安各快乐地挥起双手:“快快快,把花插到瓶子里——”
是一楼往二楼的台阶。
洛安抬眼望去,穿着葡萄睡衣的小斗笠正站在上方,穿着老虎睡衣的安洛洛则爬到他背后缩了起来,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眼珠子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