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书六聘,八抬花轿,明堂三拜,甚至对拜后就领她开启宗祠,上了族谱也上了香。
【正室】,再没有比这更强调身份的婚礼了。
比起“这是两位新人成婚的仪式”,这场婚礼更像是反复强调“她是堂堂正正的新主人”。
她还在盘算着如何巩固当家地位时,他就一遍遍地替她落实到位了,他明不明白娶一个女奴做正室夫人意味着什么——结果一项项礼成,夜深了烛晃了她这个人已经坐在喜床上了,他开口说什么不会有子嗣,转身要往偏房走——
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傻的大傻子了吧?
明明,比起地位……从一开始,她更想夺到手的,就是这个人。
“……安?”
摁在咽喉上的手往下滑,她抓住了衣带。
无归境的家主,正式继任的迎娶仪式上并不能穿上大红色的喜服,这人今夜穿的是重大祭祀用的、月白色的家主服。
白玉镶嵌的冠冕,银环相扣的腰带,墨染般的长发被玛瑙珠链束起,淡红色的玛瑙并不算鲜艳,但点缀在他身上,已经是为“大喜之日”特别添加的颜色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与这个人完全相衬的美丽礼服啊。
天上月,水中莲,过分的堆金砌玉只是折辱……
对,的确不是一介奴隶能肖想的人。
——她直接抢过来便是。
亲手选好的布料,亲自过目的绣样,被她全部撕碎了,又变成了捆绑用的绳结——贵人可没练过如何用破碎的布片绑住待宰的牲畜——
而且,可别小看她。
“该如何更好地伺候长大成人的年轻家主”,整个无归境活动在本宅内的女奴,全部接受过这样的教导。
只是这个懵懂的蠢货从来不知道……她也不会给机会让他接触到。
发育期她就学过一遍,婚前她又专门请人重新教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