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夜浓都不好跟他计较他刚刚的无理,只得轻笑一声:“谁说我要跟你说谢谢?”
“那就换成抱歉,”男人语气诚恳:“所以,我可以为我刚刚的失礼,请你吃个早餐吗?”
不得不说,这种搭讪方式有些出其不意。
夜浓不是一个娇怯的性子,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你都喊我姐姐了,怎么好意思让你请。”
四楼是餐厅,时间还早,用餐的人并不多。
男人点餐轻车熟路,要了双人份的港式早茶。
给夜浓倒水的间隙,男人语气有着自在的熟络:“你住十二栋,对吗?”
刚刚还问她住几栋,这会儿又主动报出她住的楼栋号,夜浓有些啼笑皆非:“你认识我?”
男人却摇头:“不认识,真正的认识应该是知道彼此的名字。”说完,他伸出手:“我叫南禹,你呢?”
他的话,他伸手的动作,让夜浓突然想起当初她和沈屹骁真正认识的那一天。
当初,她和沈屹骁的认识也是这么开始的。
那晚,她在男生宿舍楼下拦住了沈屹骁,好言好语说明来意,希望他能破掉那些谣言,结果他却好笑一声,还说:这位同学,我认识你吗?
当时夜浓只觉得啼笑皆非:和你传了半个月的绯闻,你说你不认识我?
沈屹骁一双眼睛带着打量和审视在她脸上:真正的认识应该从知道彼此的名字开始。
当时的夜浓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夜浓,这下认识了吗?
夜浓时见月。
五个字,被沈屹骁略有低沉的嗓音说出来。
下一秒,他伸出那只骨扇般漂亮的手:沈屹骁。
回忆短暂闪过,夜浓看着那只等待她交握的手,不过一个社交礼而已,夜浓伸手与他握了握。
“夜浓。”
“夜浓,”南禹默念一遍后,露出一个看着很走心的笑:“很好听。”
好听吗,夜浓想起沈屹骁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是姓叶,那这两个字拼在一起就毫无惊艳可言。
他很喜欢她的名字,又或者,喜欢她这个姓,何时何地都会连名带姓地喊她,不着情绪时平铺直叙的,拿她没办法时轻拖尾音的,欢爱时落音短促的。
夜浓接过他倒好的那杯茶,随口似地问道:“哪里好听?”
“水气凝珠,仙心浓夜,月明葭渚苍苍。”南禹说:“你说你叫夜浓的时候,我首先想到了这句诗。”
见她表情怔愣着看着自己,南禹脸上丝毫不见窘色:“是我领会错了吗?”
他是除了沈屹骁之外,第一个只凭听就识破她姓的人。
说不清是他太过年轻不会修饰自己的表情,还是说被埋在心底的那份特别不想被第二个人插足,夜浓没留什么余地地揭穿了他。
“其实在今天之前,你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夜浓视线一直锁在他脸上。
以至于她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他眼底划过的意外,以及再一垂眸,嘴角那看似生动却又尽显无奈的笑痕。
不用他承认或否认,夜浓心里都有了答案。
“说吧。”
南禹单手支腮:“说什么?”
现在年下小弟弟的脸皮都这么厚吗?
夜浓瞥他一眼,“不说的话,这顿早餐,我可没心情请你。”
虽说她话里有笑音,但说的话却并不算客气。
南禹脸上还是那般无奈的表情,只是托腮的动作变了,两手举过头顶,承认错误状:“我错了。”
年轻真是好,做这种看似幼稚的动作不仅不违和,还很可爱。
这次换成夜浓单手托腮地看他:“错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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