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笑笑,这个喜福,总是这样喜欢话里有话,引人猜想。
“既如此,我也不问了,有其他医官在,我也不太担心。”
“劳烦温医师了。”
想到刚才那个小宫女,温然点点头,“喜福公公客气了。”
出了宫门,温然拢了拢披风。
“如何?”上了马车,温然问道。
“她左耳廓有一颗红痣。”翠屏道。
“谁啊?”
“一个宫女,一单一双的眼皮,还有一颗红痣,感觉是阿川的姐姐。”
“阿川的姐姐怎么会进宫?”
“不知道。”
温然道:“先别给阿川说,改日我带他进宫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
还好今天不是阿川赶马车。
温然没有回济世堂,还是去了城门外。
现在急缺人手,她不能回济世堂。
她不认识其他医师,只找来一个段衡,肯定是不够的。
这时候,她就是那群医师的主心骨,更是那群病患的主心骨。
她要一直待在城外。
直到研究出医治时疫的方子。
她想,师父会不会提前进京,也可帮她一起对付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疫。
温然从未觉得身上的担子这样重过。
马车内气氛变得沉重,云霜和翠屏也不像之前那样说说笑笑。
刚到城门就看到两个禁军抬着一个人扔到板车上。
那是已经死了的人。
即将被带去深坑烧毁。
温然一言不发地往医师的帐篷方向去,一路上看到不少熟面孔。
都是几乎不缺席她医术讲解的学生们,个个穿着普通的粗布袄子,比那些棚里的病人差不多,有几个甚至还比他们穷些。
“姑娘,这些人怎么到城门外来了?”云霜道。
那些人戴着简单的布巾,穿梭在帐篷里,给那些患者喂药。
还有人跟医师商量什么,或者就是听医师说什么,他们做什么。
“他们是来帮忙的。”温然笑道。
看着那些人,寒冬之下,心底却发热起来。
“温医师,你从宫里出来啦?你看看我们能帮什么忙。”
“是啊,温医师,我们问过于大人了,大家可以自发来帮忙,你不用担心。”
“温医师,你说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正好向其他医师学习。”
这哪里是学习的时候,这个时疫这么凶,随时都有被传染的风险!
云霜和翠屏的眼眶一下子就泛了红。
这些人,比那些锦衣玉食的人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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