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来这些是他与三司主管的职责。
又徐徐说道:“国家仓库原先分为两仓,一为各州县仓禀,主要是存放两税征粮所设,臣为了不产生更多的纠纷,地方仓禀并没有动弹。一为国家仓库,主要是集中在京畿附近。此次仓法,分散于河北河东,以及三门。臣与三司逐一落实,然受制于财政,并没有全部完成。务必将这些新仓全部修建起来,以免象去年那样,盗匪四起,国家混乱。另外州县也适当保留部分两税余粮,以便州县在遇到灾害时,能有粮救急。虽不是国库,也可以依新仓法部分条款行事,以免仓粮为硕鼠贪墨。二为余财,国库这些年来一直空虚,以至陕西战争到来,以空库入战,于是只能厚敛重剥百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况且西夏狼子野心,绝不会长久与我朝和平。一旦战事再度爆发,全国将会又形成去年满目苍痍之势。三为备兵,不是增加士兵,西夏正规兵士不足十万,平时兵士皆是闲农战兵,故以一小国,能集中几十兵大军作战。契丹号称军队三十万五十万,常规兵士也不过十几万。故精兵简政,兵士虽裁,仅是老弱病残而己,没有这些弱兵拖累,更应练兵强武,以备战事。”
又看着欧阳修,给他台阶下了,说道:“欧阳修,我也知道你是好心,想扫荡歼邪,还吏治一个清明。但人主正,则臣正,人主暗,则臣邪。即便有你所说的歼邪,为了上位,看到皇帝奋发向上,也要想方设法拿出一些善政让人主看到,这才能为陛下所用。那么何来的歼邪?不是歼邪,而是不作为,而是无能,而是贪墨。你主次颠倒了。没有歼邪,你们君子何必结党?治国啊,一举一动,牵动着多少人心,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更不能连深想都没有想过,就怎么样。夫子曰吾三省吾身,以个人都如此,况且国家?你也是文坛大家,如今领知谏院,陛下又破格让你参与新政当中,身担重任,更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
说完退回班列。
是给了欧阳修台阶,可他话外之音,已隐隐直指新政。
你们那不是改革,是胡闹。
霍光与汉宣帝两代人杰,花了多少年,才将国家治理好的。姚元崇、宋璟、张嘉贞、张说、李元纮、杜逻、韩休、张九龄这些人那一个不是垂名历史的治世能臣,经过多少年辰光,才弄出开元盛世。不是开元盛世才有的好时光,开元之初照样还有农民因为过不下去发生起义,是到了天宝初,才有了封建年代的鼎盛局面。
都是文臣,对这个大历史熟悉无比。
以史为鉴,你们是不是在胡闹?
想要国家好,必须改,但不是你们那种改革方法,得另找出路。
当然,说服不了范仲淹,也说服不了欧阳修,至少现在,但是赵祯朝有多少人杰哪?随便站在这里数一数,最少有一百人能堪大用,十人能派上重用。
郑朗的话已经引起许多人反思,也为改革保留了希望。
不仅思,还有事呢,一起看着赵祯。郑朗违反朝仪,得要贬啊。
余靖很不高兴,想说,忽然想到一件事,强自将话憋在嘴中。
郑朗不能贬,他不是贾昌朝,虽他这一年十分低调,可是君子党的三巨头,不相信问一问任何一个有理智的老百姓。其实在民间郑朗风头还在范仲淹之上,即便在朝堂上不及范仲淹,也能与韩琦分庭抗礼。
这一贬,许多人会疑问,为什么要贬,不能说欧阳修比郑朗更称职吧,那么会对君子产生很大的质疑,新政也会立即瓦解。
说不得。
但赵祯做了一个很古怪的举止,没有责怪欧阳修,也没有说贬郑朗,道:“散朝。”
闹成这样子,就散了?
贾昌朝万分失望,多难得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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