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说道:“四儿,你跟了我十几年时间,一眨十几年就过去哪。”
“那是奴的福份。”
“错,是我的福份,”郑朗说道。喝了一会儿茶,一颗心才定下来。
刚要准备用餐,韩琦闯了进来,坐下来问:“行知,陛下为何要询问五条?”
“陛下的心,我哪里知道?”
“你常进迩英阁替陛下开讲,应有风闻。”
“稚圭,你昔曰也做过谏臣,所谏之事十之不离八九,为何?虽祖宗家法许言臣大胆进谏,故有风闻无罪之说。但言臣弹劾百官错失,监督朝政误漏才是本职,难道风闻是本,后者是末?”
“陛下……”
“陛下的心意我不知道,但风闻二字绝不会从我嘴中说出来。况且西夏与契丹交战在即,一旦战后,无论谁胜谁败,我必须前去契丹。契丹让我出使有何用意,你不是不知。此去生死两茫,我不做提前准备,当真呆在契丹做第二个苏武?还有国政,又要开讲,著书。那来的时间想其他的?”
韩琦没办法了。
不过此人颇让郑朗头痛,又说道:“陛下的心意我不知,但稚圭,你想一想,一个小小的水洛城,便闹成这样子,陛下心中会怎么想?还有呢,仅是一个座桥,便将孝道抛之脑后,陛下又怎么样想?若是新政以来,不象去年你们所说的天下大治到来,可略有成效,又会让陛下心安。现在呢?”
“师鲁已贬到晋州。”
“水洛城之事,我不想多说,稚圭,既来之,请在我这里用晚餐吧。”
郑朗话音刚落,忽然外面狂风大作。
“好凉快,”郑苹与郑航高兴地跳起来。郑朗说道:“主不留客天留客,稚圭兄,不用拒绝了。”
江杏儿在边上偷乐,说:“官人,韩相公,你们不怕那道诏书啊。”
“君谟做的好事!”韩琦气愤地说。若没有这道诏书,大家坐下来协商,那怕就是谈判,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郑朗微笑不语。即便没有这道诏书,韩琦也不会与范仲淹做妥协。
大团大团乌云涌上来,电闪雷鸣,一场六月的暴风雨便到来了。
对这位韩相公,崔娴也防着,怕这个大先生生气,刻意多准备两道精致的小菜,端上来。韩琦又说道:“行知,托一个底儿吧,陛下对新政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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