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描写很得意,即便是敌人,也写得人姓化)耶律洪基又问道:“郑相公,你箭法如此……”
“我的箭法很差是吗?”
耶律洪基重重点头,然后与一干侍卫窃笑,岂止是很差,差得没边,郑朗一放箭,可怜站在左右的侍卫连忙闪开,不是前方,前方根本就不敢站人,天知道郑朗的箭射到什么地方。但也没有人不尊重,人家厉害的是学问,非是箭术武艺,若论此,契丹箭术武艺高超的勇士不要太多。
郑朗也一乐,又问道:“我箭术很差,为什么还喜欢狩猎,对么?”
“是啊。”
“我喜欢狩猎,不是猎物多少,而是一种乐趣。就象有人喜欢垂钓,除了渔者,多有士大夫,他们当真在乎所钓的鱼?这是钓之乐也。动极思静,静极思动,动静相结合,人生才不会泛味,人生不枯躁,思考事物头脑便会更清醒。”
“受教,难怪祖宗立下法制,要四时捺钵。”
“也能说。”郑朗点头。但郑朗的话不能延伸的,一旦延伸,会发展成什么……但郑朗很小心,大多数时候确实在传授真正的学问,也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否则长久下去,必然有人怀疑。若是让人怀疑自己将契丹未来的皇帝带上一条不归路,契丹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宋朝为郑朗吵翻了天,郑朗本人小曰子过得很快乐。
偶尔教学子的儒术,对象不限于学子了,学的人太多,包括许多大儒。或者进皇宫溜达溜达,授小太子一些学问。或者与一些当地名门交流。这些大户人家对郑朗很慎重。
他们保留着许多唐朝的传统,不仅是部曲制度,还有对门第的看法。虽说什么四大家族,在当初的崔卢郑李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况且郑朗本身的地位。不说以后会不会被契丹重用,人家也是宋朝的宰相,能有什么资格瞧不起。然后看书,或者钓钓鱼,或者打猎。
契丹人也不急,想杀死郑朗简单,想郑朗为他们所用,得慢慢来,使其归心,反正来了也别想走,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三年再不行,呆着吧,也别想回去。
写的信转到辽兴宗手中,密信上也未说什么,让宋朝派使者来洽谈,能谈什么?辽兴宗看郑朗不徐不疾,心中十分怀疑,难道他与宋朝皇帝商议出什么办法?想不明白,或者用岁贡来威胁契丹。然宋朝那些软弱的大臣敢这么做么?或者让张海带回去什么计策?想刑讯张海,又怕郑朗不开心,最后释放张海。
过了几天,找了一个借口,让郑朗讲寻矿术。
有啊,地质学,可地质学再好,也不可能手一点,就知道矿藏在哪儿。但郑朗没有推辞,答应开讲。辽兴宗将契丹国内一些有学问的人,以及一些重臣全部聚集听讲。
郑朗先说道:“无论学问再好,也不可能知道遥远地方有什么矿藏,当年我去太平州,因为与陛下有过约定,随着资历增加,让我出任杭州知府。便考虑杭州的长处,那就是市舶司。在太平州留心杭州市舶司的情况,又派人问了海客,问得细,所以知道海外一些岛屿的情况与物产。也没有想到矿藏,只是后来听得多,听闻了一些矿藏的事。通过海外商人的讲述,自己又钻研一些儒家的格物学知识,于是指出那些矿藏所在。有的指错了,有的说得不对,可大多数侥幸让我蒙着。”
一个老者站出来问:“儒家那本经义上讲过寻矿术?”
“非也,儒学是夫子打下的基石,当时春秋条件落后,他著六经,已颇不易,其实里面许多方面讲了天地万物变化至理,特别是易经。可因为天地无限,人寿有限,夫子去世,这些学问没有讲解。但后人继承圣人的知识,不仅继承,还要发扬光大。儒家有什么,五德五常,还有格物致知。何谓格物,正是天地万物变化的至理。这是一门多庞大的学问?夫子虽是圣人,可穷其一生,也无法钻研得透。这需要许多代人的努力,才能渐渐进入大成。即便是我,也略知皮毛。然经过秦朝焚书坑儒之后,再到汉,许多书籍湮灭于灰烬之中,后人曲解儒学,导致不重视格物致知,或者曲解格物致知。我自幼自学,也许学的是野路子,侥幸没有受到前世的陈泥所拘束。但对与不对,只好让时间来验证。”
这是郑朗的说词。
在宋朝也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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