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很感动了?”
“臣一直对陛下很感动,正是两国国君大肚,放下前代恩怨,使两国和好,百姓得以休生养息,万家不因战火而团聚,此乃国家之福,百姓之福。”
萧耨斤冷笑一声:“你倒有菩萨心肠。”
“臣也不敢当,但臣以为,是人,总要有一颗慈悲心肠。”
萧惠在边上抹冷汗,大姐还是不饶人哪,幸好是此子,若是别人,在大姐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早就崩溃了。
想劝,又无从劝起。
萧耨斤又问道:“这么说来,你打算投诚我朝?”
直到此时,郑朗脸色才变得难堪起来。契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可不能揭破。自己需要一种暧昧的气氛拖延时间,契丹需要时间缓冲,慢慢使自己归心。一旦到揭破之时,也就是必逐生死时刻。要么自己投降,要么自己就得死!辽兴宗需不需要这种结果,自己需不需要这种结果?
萧惠说道:“大姐,怎么问出这句话呢?”
不是笨人,萧惠不顾自己是太后,迅速将郑朗拖走。
但问了出来,已经造成恶劣的后果。
三人走出来,萧惠说道:“郑相公,刚才太后之言,乃是戏语,别当真。”
一个太后当着使者的面,还能是戏言?郑朗此时头也昏,不知怎么回答,默默带着郭逵离开。萧惠想安慰,但还得进去将大姐拦住。
走在路上,郭逵惊讶万分地问:“郑相公,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太后?”
让郑朗怎么回答?
这个好母亲为了打压耶律宗真以及耶律宗真的儿子耶律洪基,不惜让契丹冒着发起内战,产生分裂的危险,况且是招揽自己一个宋朝的大臣,比起前者,自己算什么?
然而让她一闹,郑朗处境反而变得很艰难。
回到帐蓬沉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化解的良策。若是神智正常,能哄能骗,关健这个女人神志不正常,怎么办?
他头痛,辽兴宗更头痛。
命苦的小皇帝与萧惠坐在帐蓬里也在苦思良策。说得不到郑朗的心,必杀。但当真有那么好杀的?一杀,宋朝有大半可能姓不会给岁币,若是宋朝皇帝愤怒,只要将这岁币的一半转增给元昊,元昊贪财,自己新败,必然两国联手。一旦联手,两国入侵,宋朝怕,契丹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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