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八百七十章 河湟(三)(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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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起就在庆州,接到诏书很快去了秦州,下去查了查,将情况汇报,说不错,只有一顷多营田,并且这一顷多营田还与当地几个蕃人在扯皮。也就是说实际这一顷田名份都没有定下来。托硕生事,乃是托硕失理,不能失了理,朝廷还要帮助托硕。后者似乎可信,关健是前者,谁能相信。

王韶要营田要市易,郑朗曾经同意。

不过后来渐渐缄默了,王安石却一直力挺,与郑朗无关,而是王韶开边,甚得他欢心。到了这时候,王安石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李师中与向宝前后奏事诬罔不一,朝廷两派使案问,具得李师中与向宝乃是欺罔。李师中不遵诏令,望加追罚。”

此事陕西是李师中,朝堂是文彦博,两人先后兴起,文彦博在洛阳不清不楚,心中也疑惑,难道当真只有一顷营田,不象啊。先奏书道,边帅收阁诏令不行,乃是常事。

不遵诏书,便宜行事多了海去,自己,韩琦、范仲淹、庞籍、郑朗,皆干过。得先将李师中保下来。

王安石批注道,朝廷若诏书不可行,必须奏请。收阁不行,又不奏请说明理由,安得无罪?没有情由不执行,也是不可恕。况且所阁诏令,其情乃在于害边事,且又奏事不逊,如何可恕?

文彦博回奏道,既任边帅,当奏成,今令王韶中间相搅实难。

王安石又回批道,王韶虽是特旨差为机宜,也是李师中力奏王韶有王佐之材,请令朝廷让其勾蕃部事,故朝廷从其奏。然事亦皆李师中相度施行,王韶有何能力相搅?

文彦博辨不过,只好粗暴地说了一句,王韶之势,赫赫于关中,谁敢违者?

吴充看不下去,便说了一句,双方都有错,不管是王韶还是向宝,做为国家大臣,吵到这种地步,本身就有错,应各自降官。

说得也有道理,但是王安石倔强发作,大声道:向宝有上书不实罪,王韶有何罪?

文彦博这回反应过来,在洛阳呼应,道,沈起善顾望,岂肯追究王韶罪状?若大的秦州,怎么可能只有一顷营田。

赵顼看后也是哑口无言,这几个人太胡来了,那怕三百顷五百顷,也能有一个交待,一顷田,谁相信啊?只好下诏再让韩缜下去核查。韩缜下去,查得仔细,仅是他查出来的就有四千顷地。一百亩变成了四十万亩!不过韩缜也老实地禀报,营田是有那么多,可没有李师中所说的危害。

赵顼说道:“边臣诞妄诚害事,缘理可知,而事不可知,可以理解。但边臣奏报要诚实决事,如窦舜卿说王韶所奏的只有一顷,当时朝廷以为必无此地。今韩缜打量,乃有四千余顷。窦舜卿仍言今打量地,必非王韶所指处。”

错了就错了,有特殊原因,可以陈述,何必撒谎狡辨?

话音还是偏向王韶的,怎么着,也是为了河湟准备的。看看开边有多难,种谔、折继世、折克行、燕达等,那一个不是鼎鼎大名的勇将,罗兀城都没有经营下来。

若是开河湟成功,一个营田又算什么,不就是四千余顷营田。想一想国家隐田有多少,四路复查,又查出来六十多万顷隐田。四千顷能与六十多万顷相比?

可双方都在钻死理。文彦博与冯京上奏说,缜所言还不是实际情况,就是事实,事患在巧言乱实。一个个都象这样,以巧言颠倒是非黑白,如何了得?

赵顼说道:“患不明,不患巧言,若见理明,巧言亦何能乱?”

也就是民间的话,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何怕半夜鬼敲门?不过没有办法,只能下诏夺王韶之官,王安石不同意了,道:“巧言,虽尧、舜亦畏之,然以见理明,故共工不能乱尧、舜之治也。汉元帝诏曰:朕不明於理,靡瞻不眩,靡听不惑,政令多还,民心未得,公卿大臣缘歼作邪。惟不明于理,故靡瞻不眩,靡听不惑;惟眩惑,故一有政令,辄为浮议所夺而多还;惟政令多还,故民心未得;上所艹持如此,公卿大臣所以敢作歼邪,其本乃在人主不明于理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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