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她……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而且,这兜衣,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萧持皱着眉,把那团轻薄如蝉翼的兜衣展开,帐内昏黄的灯光一照,他甚至能看清楚自己隔着一层兜衣,掌心的纹路。
而且,这就巴掌大,能遮住什么。
她故意把这兜衣塞进去,难道,是准备今晚要穿给他看的?
萧持看着掌心的那团石榴红,唇角微扬,算她懂得知恩图报。
……但他现在拿着这兜衣去蓬莱庄,用意会不会太明显。
今天,她又生气了。
他也没给她面子,走的时候连句招呼都没打,就把她丢在了蓬莱庄门口。
怫然不悦的情绪退潮般落下,萧持捻了捻轻薄的兜衣。
有些后悔。
帐外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铁甲轻晃的声音。
萧持脸上微微的踌躇顿时不见了,他把那抹石榴红藏进他的被衾里,大步走了出去:“何事?”
“君侯,云州边境有异动!”
萧持脸色一冷:“速传蔡显、隋光远、张运、孟武至中军大帐。”
“是!”
·
翁绿萼看着纤瘦,身体底子却很不错。
只是病来如山倒,一场风寒让她在床上老老实实地躺了三天,这日她想要去院子里走一走,都被杏香摇头拦下了。
“女君身子还没好,怎么能出去吹风呢?”杏香一脸严肃,“您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胡闹。”
可她躺了三天,躺得骨头都发软了。
翁绿萼无奈,转身去罗汉床上坐着,看会儿书总成吧?
她低头看书的剪影投在小窗上,静谧而美好,杏香看得有些入神,喃喃道:“女君样样都好,君侯怎么狠心至此,都三天了,也不来看您。”
她自以为很小声的嘀咕落入刚进屋的丹榴耳朵里,她眼尖地发现女君翻书的手一顿,连忙给了杏香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翁绿萼脸上没什么异样,接过丹榴递来的药汤,一口气喝完,白净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好苦。”
丹榴抿嘴笑,又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良药苦口,女君好得快些,也能早日出去走走。”
翁绿萼笑了笑。
看着她今日精神不错,丹榴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一下那两个失踪的包袱。
她们猜,应该是君侯骑着马带回军营了。
翁绿萼愣了愣。
杏香跟着小小声地补充,她那天不小心把那条石榴红兜衣塞到君侯的包袱里去了。
见翁绿萼脸色微变,杏香想跪下来认错,却被她捏住手臂。
“没事。”翁绿萼想,谁在意他怎么想、怎么看。
反正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凭着皮囊张狂得意的女人,再轻浮一些,又有什么要紧。
她冷淡地想着,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带出了一些不高兴。
那只霸道、轻浮、不讲道理的野蜂子,最好再也别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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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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