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收回手,恭敬道:“女君脉来柔和,沉取有力,一切都好。就是有些妇人家体寒的毛病,小老儿为女君开几贴药,吃上两个月,待到春暖花开,自然也就好了。”
就只是这样?
一心期
盼着小主子的杏香不由得有些失望,又问道:“可是女君近日常觉得疲累,饭量小,又嗜睡……”被姑奶奶这么一点拨,杏香才反应过来,有孕之人不就是这个反应吗?
对于女使的疑问,王大夫咳了咳,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委婉道:“年轻人,有时候也该节制些。否则有伤肾水,于长远无益啊。”
翁绿萼听了,眼前一黑。
前几日她酒后醒来想要变成一朵花埋进土里的想法又再次卷土重来。
倒也不全是因为失望。
被老大夫点明了夫妻之间房事过度的事实,幸得屋里只有阿姐和杏香她们几个人陪着她,要是有旁人把那些话听了去,翁绿萼真是要羞窘而死了。
她默默给先前还因他柔肠百结、颇为思念的萧持身上盖了一个罪加一等的戳。
害得她被人笑了两回了!
虽然前一个罪名落在他身上有些冤枉,毕竟是翁绿萼自个儿想去的,但谁让她现在气性大呢?
王大夫的话音落地后,屋里静了好一会儿。
丹榴客客气气地请王大夫去另一边开药方,王大夫行医这么多年,什么尴尬场面没见过,十分淡然地摸着小胡子离开了。
“别呆着了,去沏壶热茶来。”
杏香得了姑奶奶的吩咐,匆匆转身出去了。
看着一脸窘然之色的翁绿萼,萧皎拍了拍她的手,愧疚道:
“瞧我,听风就是雨的,害得你们都跟着白欢喜一场。”
这事儿怎么能怪别人。
都是萧持的错。
翁绿萼摇头,道没有。
“不过你没有怀上,也是件好事儿。”萧皎哼了哼,“奉谦不在你身边,你辛辛苦苦地怀着孩子,他倒好,一回来就能当爹了。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连人影都不见,对你太不公平。”
她的话里带着真切的忧虑,翁绿萼闷了闷。
在如今这个世道,聚少离多是萧持与她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常态。
她可以说体谅萧持在外有正事要做的漂亮话,但她也发自心底地觉得,萧皎说的很对。
她可以习惯别离的常态,但孩子小时候常常缺乏阿耶的陪伴,就有些可怜了。
嗯,没怀上也是件好事儿。
翁绿萼理了理披帛上的褶皱,轻声道:“夫君与我都不想太早生孩子,这次就是个误会,阿姐不必放在心上。”
听了她一本正经的解释,萧皎长长地‘哦’了一声,朝着她挤眉弄眼:“也是,你们小夫妻之间如胶似漆,哪里还容得下第三个人。晚几年再生,晚几年再生。”
翁绿萼被她逗得粉面飞霞,扭过脸去,不想说话。
但萧皎很快又严肃起来:“既然你们短时间内不想要孩子,你们可用了避孕的法子?”
翁绿萼见屋里只有她们二人,大姑姐的眼神又实在认真,她扭捏道:“他很少留在里面……”
弟妹的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不过看着她酡红的面颊,萧皎也不为难她了,只豪爽道:“你们这样可不是万全之策!等着我过两日给你送些好东西过来,保准让你更舒坦不说,还没有后顾之忧。”
她的语气太暧昧,翁绿萼捧住面颊,只憋出一句:“阿姐,你真粗鲁。”
萧皎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过了两日,萧皎如约给她送来了两个匣子。
不过她没有亲自来,而是让女使芙蕖代劳。
翁绿萼敏锐地猜到匣子里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她收下东西后,让杏香她们都先出去,等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翁绿萼才好整以暇地打开第一个匣子。
这几近半透明的乳色之物,是什么?长得实在奇怪。
翁绿萼拿起一个看了看,注意到匣子里还放着一封小信,原来是萧皎怕她看不懂,贴心附上的一则使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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