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君侯换下的湿衣服随意地堆在小榻一角。
杏香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君侯衣裳淌下的水渍。
……
胡闹了那么一场,萧持平时壮得跟头牛似的,第二日仍能一早起身就去军营里忙活。
翁绿萼却病倒了。
这事儿还是杏香发现的。
君侯走之前叮嘱过,不要扰了女君休息。
昨夜他强行摇醒了困得眼皮都要黏住的人,喂她吃了一碗汤圆,依她那点儿小鸟胃,今早倒是可以好好睡一觉,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再叫她起来就是。
杏香按吩咐办事儿,但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屋里却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撩开垂下的帷幔一看,人仍睡得沉沉,神情安然,只是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
杏香忙让丹榴过来,一把脉,才知道女君有些发烧,虽不严重,但丹榴还是去煎了一副药。
翁绿萼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被她们叫醒,也没精神,等到苦涩的药汁入喉,她才倏地清醒过来。
……什么东西那么苦。
看着女君红扑扑的小脸皱成一团,杏香她们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喝过药之后,药力上来,翁绿萼又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杏香和丹榴不敢留她一个人睡着,时不时给她擦擦身子,换一换额头上敷着的巾子。
直到夜幕降临,萧持踏着归心似箭的步伐回了宜春苑,敏锐地发觉气氛有些不太对。
没有她独有的,柔柔的说话声,也没有她身边那些女使嘎嘎的笑声。
安静得有些诡异。
萧持心里一紧,几步上了台阶,正要进屋去,却被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的杏香给拦下了。
“君侯,您动静小点儿。女君才喝了药睡下,惊动不得。”
喝了药?
萧持面色一紧:“她生病了?”
杏香点了点头,没忍住对他的埋怨之情,低声道:
“女君身子娇弱,经不住折腾……今日她睡得久了些,婢不放心,一看,才发现女君有些发烧。还好不严重,喝了两回药,已经好多了。”
萧持心上悬着的那块石头慢慢落下,虽然不疼,但是压得他闷闷的,还是不舒服。
他沉默着往屋里走去。
翁绿萼被丹榴强制要求躺在床上,她喝了药,昏昏沉沉大半日,见到萧持大步向他走来,心情却不错,还有心思揶揄他:“咦,今日怎么不响雷了?”
笑他走路突然不那么重了,她还不习惯。
萧持摸了摸她还有些发烫的面颊,低声道:“还难受吗?”
翁绿萼想摇头,却被他紧张兮兮地捧住面颊:“别动,会头晕。”
翁绿萼:……
她笑了笑:“没事,喝了药好多了。
萧持难得在她面前露出笨嘴拙舌的样子。
翁绿萼轻轻推了推他:“生病的是我,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难受?”
她只是玩笑话,萧持却认真道:“若可以,我自然想替你承受病痛。”
是他孟浪,兴致一上来,没有顾及到她柔弱的身子,让她现在只能这样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翁绿萼被他的话逗得嘴角上扬,她侧过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又说甜言蜜语来唬我玩儿。”
语气含糊,却又有着止不住的甜蜜。
萧持的心都要被她软成水了,见她没说几句话,就又困顿地眨了眨眼,更是心疼,放开了手,让她乖乖躺着:“睡吧,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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