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杖有二十二寸左右,和一把剑差不多长,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木杖通体乌黑,却被打磨得如同琥珀剔透,漆黑的杖身透着丝丝金石的冷光,沉稳华贵,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崔妩是见过好东西的,也不免对这手杖心生喜爱。
谢宥道:“这些人为了钻营出门道来,送礼的法子花样百出。”
“那怎么办,送回去吗?”崔妩将手杖放回去。
“查清了是谁就退回去。”
崔妩也不再多言,看谢宥张开怀抱,又靠他肩上去。
索性不要睡了,两个人就这么坐到天亮,不用分开。
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妙青探头看了一下,才走了进来:“大夫人知道三郎君上山了,请三郎君过去。”
崔妩讶异:“官人还未去见过母亲?”
“这便去。”他整袖起身。
第027章 毒计
到了云氏面前, 几句寒暄之后,谢宥直入主题:“母亲为了二房的事,反让儿子的发妻住在危险不明之地, 请问母亲置三房于何地?
还是母亲是觉得我们母子自幼久别,不比与二哥亲厚,才连同崔氏也看不起吗?”
谢宥何其聪明,一句话就将夫妻俩和云氏的矛盾,变成了他自己不满云氏薄待三房, 消减了婆息冲突。
果然,一提起这个云氏就心虚。
让崔妩住闹鬼的屋子, 她是有些理亏的, 若是谢宥为崔妩的委屈来,她还可说崔妩撺掇他,但他改口将此事定在云氏偏私谢宸薄待他,云氏就有些招架不住。
她忙道:“哪有这么严重,你和宸儿,阿娘当然更向着你些, 而且法师也说没事的。”
谢宥字字清楚:“这就是母亲的偏向!那屋子是怎么到二嫂手里又怎么推到崔氏身上的,您知道,却一再不管不问,
儿子若不是上山与法师同行, 真不知道还有如此荒唐之事, 生辰之说不是非得崔氏,恕儿子愚钝, 不明白这不是偏爱二房, 那什么才是偏爱?”
“正是因为心疼你,总觉得她处处配你不上……就算这回她真有什么不好, 大人总比小孩好照看些,要当真不行了,母亲也能给你寻摸更好的……”
云氏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谢宥霍地站了起来:“夫妻一体,崔氏没有任何错处,母亲不替儿子心疼还罢了,反倒将儿子往薄情寡义,千夫所指的地步推,难道儿子先前所读的圣贤书全是错的?”
他是当真动怒了。
云氏当着他的面都敢说这样的话,平日他看不见的地方对阿妩该有多过分,竟恨不得她去死?
云氏被说得低下头,败下阵来。
是她错了,儿子本就是仁人君子,秉公守矩,便是有算计,也不该在他面前提及。
“好了,往后我会多对你息妇好些,她不用住那屋子了,我这就让人给她收拾好的来。”
“不敢劳烦母亲,她已经睡下了,既然母亲现下不用崔氏孝顺,儿子明日就带她下山。”
云氏被噎了一下,也不得不答应:“行,不过水月庵你是不能住的,到崇德寺去住。”
谢宥面色冰冷,起身告退。
等他走了一阵,云氏才后知后觉:“这话……不会是崔氏教他说的吧?
”
不待贴身婆子回答,她自己先否了:“不,那孩子从小送去了龙虎山,一定从那时就怨我了,这次就是由头,他这些话怕是藏在心里很久,到了今日才发作。”
这是云氏的一块心病,总觉得谢宥待她客气,难以亲近,因此云氏就是偏心,那也是偏心他的,什么都要给小儿子最好的,可他性子寡淡,什么都不要,连息妇都不要她做主。
若不是骄纵他,当初就算是跟官家请旨,她都不会让崔氏进门。
这些年忍耐了那么多,宥儿却都看不到……
云氏默默抹了一阵儿眼泪才睡下。
—
谢宥出了主屋的门又去找了崔妩。
他不能睡在水月庵,便想坐着陪她,崔妩心疼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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