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勉强算满意,将信收好放在了一旁的金丝木镂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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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寿殿中,儿子请来的江湖郎中在为荣贵妃诊治,官家就在一旁看着。
“可能治?”帝王目光炯炯。
郎中躬身回话:“娘娘这是中毒了,要请前几位开过药的医正来问过才能下定论。”
医正很快被请来了,郎中听他们说所开的药,几乎所有的解毒药材都用过了,均不见效。
郎中沉思良久,对官家道:“民间有一味粗药,家家户户前堂后屋都有,就是拿来喂牛的苦麦草,有解毒的功效,但世人不识,这药价贱,药堂也不用可以去收,若别的灵丹妙药都用过了,只有这一味药或可一试。”
胡子跟雪一样白的医正摇摇头:“治病哪有这么简单。”
可让他治,他又拿不出什么新方来。
眼下已是束手无策,什么都该试一试,官家大手一挥:“去开方!”
药方简单,很快就熬好,郎中有些紧张。
“喂吧。”官家知道已别无他法。
宫女点头,喂荣贵妃喝下药。
一碗灌下去,谁心里都没底。
夜半,荣贵妃突然起身呕了两口黑血,呼吸竟舒畅了很多,脉搏也平稳下来
。
医正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杂草一样生长的药竟然真的有用!”
他们这些医正用药一贯中正,不敢用猛药损伤贵妃的身体,更不敢担治死贵妃的罪责,这江湖郎中出现,大家都在盼着他能担责,没想到六大王找回来的竟不是草包。
郎中不敢说,他偶尔也帮百姓家中的老黄牛治病,治多了发现常吃这种草的牛得病少,就拿来给人用了。
反正吃不死又没别的法子,没想到误打误撞对了症。
这下赏银跟名声就全都有了!
但郎中也没得意忘形,保守道:“只要不再继续中毒,慢慢用药消解毒性,应是能活下来……”
能活下来就是幸事,官家道;“有劳神医,还请您尽全力让我的婉娘好起来。”
“草民尽力。”
“全兆和……对了,神医是何名讳?”
“草民浮白。”
“赐浮白神医太医局掌院之职,赐黄金一百两,宅子一座……”
“草民叩谢陛下隆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医治几日,荣贵妃竟渐渐好转,赵琰听完心中大定,但也没放弃找浮白神医,给阿娘多一份保障。
崔珌则有些遗憾,没想到荣贵妃如此命大,不过于他也算有惊无险。
他得抓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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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朝,贵妃已能勉强说话,官家大喜。
“官家,官家……臣妾,要求您一件事。”荣贵妃拉住他的手,有些急切,生怕自己再不开口,以后就没机会了。
官家回握住她的手:“婉娘,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嫁予您之前,在信阳其实有个女儿走丢了,我一直想找她,前阵子终于找到……”
“我知道,是谢家三郎的内人吧。”
官家记得那娘子的模样,和贵妃实在有些相似,当时他不以为意,此番贵妃一提,也能想起是谁。
他知道婉娘进宫之前就嫁过人,生过孩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臣妾、臣妾……欠她良多,怕自己时日无多,求您能给她一个身份,让她能够自保,也好和琰儿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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