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关口离开,那她要的就不是权势地位。
自由,还是真的跟男人走了的……不可能!
谢宥绝不相信,这段时日的感情做不得假,离别的不舍更是真的,而且逼她走的男人也说了,她是舍不得自己才拖这么久。
况且阿妩和那晋丑该是清白的,谢宥没被嫉妒冲昏头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可不是晋丑,会不会还有别人?
既然阿妩的娘亲不是孟氏,那父亲自然也不会是崔父……
漆云寨本该与朝廷相斗,却特意将线索送到自己手上,难道内部起了纷争,阿妩才不得不回去?
无论如何,她已违犯靖国律法,自己必须将她缉拿。
届时若铁证如山,天子犯法自与庶民同罪,阿妩也要下狱……可他为靖国官吏,秉公自该如此。
在谢宥思索之时,肃雨带回了消息:“郎君,滁州有司使夫人的动静,听闻有位自称司使娘子的,如今就在府尹娘子的寿宴上。”
“走!”
谢宥不肯耽搁一分一毫,立刻启程往滁州去。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去看一眼。
—
崔妩和晋丑潜进大户人家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何况这种办宴席的人家,人多手杂,多了两个人也没人会发现。
崔妩此刻就在厨房,成了一个端菜的下人,晋丑也跟着她,成了打杂的小厮。
小厮晋丑和上菜丫头崔妩端着酒菜在抄手游廊里同行,好像又回到十几年前,那时他们是一群小孩,哪家有红事白事,就,
有人嫌他们脏臭,把他们赶走,也有善心的,会给一口吃食。
后来再大一点,学了坑蒙拐骗的招数,他们偶尔也是这么混进富贵人家的宅子里,那时破庙里的孩子们就能吃一顿肉了。
带着烧鸡回去的两个人被所有孩子围着,又唱又跳,他和方定妩像得胜凯旋的将军一样,格外神气。
想到那些事,晋丑没来由地笑了笑。
后来他再回去过,那间庙已经塌了,长满了杂草,城中还是有流浪的乞儿,他们大概又找到别的破庙。
崔妩扭头一看,就知道他笑什么,“干嘛,还怀念起以前了?”
“你不怀念吗?”
“不怀念,我喜欢干净的水,喜欢不是吃剩的饭食,咱们这些人都还好好在一块儿,为什么还要想以前。”
“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以前只是活着,想想明日,现在,心里想的事多了杂了。”
崔妩想起谢宥牵着她走回家时说的话,深以为然道:“确实多了杂了,人努力踮脚去够更好的日子,其实已经处在了一生真正快乐的时候,不知不觉走过了,余生只能回望……”
晋丑直觉敏锐:“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她侧头看向一边:“我自己悟的。”
哼,他就知道,又是她那个好官人。
崔妩转开话头:“你说待会儿我要是直接上去拆穿她,会怎么样?”
“你刚开口,就会被她们的人说成是刺客抓起来,拖到柴房处置掉。”
说得也是,她和晋丑孤军深入,看来不宜太过招摇,最好是让她们自己露出马脚。
“待会儿咱们分开行动,别太引人注目。”
“你说的是自己吧,早点办完这点事早点赶路。”
一进办寿宴的园子,二人分道扬镳。
崔妩什么也不管,就看准了主座的方向,端着吃食就过去了,半道被一个管事娘子拦住:“你是哪院的丫鬟?”
崔妩低头回话:“奴婢是西院绣房的丫鬟,送菜的绣红姐姐拉肚子,就让奴婢来上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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