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他想早点娶到她。
崔珌并没有看时辰,也无所谓吉时,领着崔妩就往正堂走。
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时有多风光,此刻洞房花烛有多冷清寂寥,院子里不过五人,各怀着心事,人人脸上都没个笑颜。
安静到寂寥的小院,门扉打开的嘎吱声代替了喜乐,更显捉襟见肘。
崔妩还要刺他:“这样的亲有什么可成的,崔珌,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苦笑道:“我已经走到这一步,总得奔向一个可能,你此刻或许不愿,日久天长,我们未必不能有好结果。”
说着带着她迈过了门槛。
崔妩冷嗤。
正堂不大,入目是一片红色,却空空荡荡的,既无宾客,也无人吹奏,只有新娘子被新郎官揽着肩膀扶着手往前走,主座上是愁眉不展的二老,场面无端有些诡异。
崔珌不知怎么将他们劝好了,夫妻俩坐在主座上,只是神情各异。
一个皱眉压着怒火,一个呆呆出神,眼底是藏不住的忧虑。
崔珌视若无睹,带着崔妩在蒲团上跪下,福望站在旁边,一板一眼地高唱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崔妩浑身无力,是崔珌抱着她拜了天地父母,又将她摆好在对面的蒲团上,自己才回去跪好。
谁也没有多余的一声,也没人给他帮帮手。就像他一个人,在陪着一堆人偶在玩一个孤独的游戏,执拗地要一个结果。
拜过堂,崔珌就抱着她走了。
崔妩无力看着新房越来越近,心沉到了谷底。
将他安放在桌上,崔珌亲手倒了合衾酒。
崔妩总算有点力气了,好歹能坐得稳了,眼看他将两注清澈的酒液注进了郎窑酒杯里。
她托王娴清碾成粉的迷药已经放在了酒壶里。
崔妩用酒盏挡住唇,却没有喝,全倒进了袖子,用眼瞧着崔珌将酒盏举到唇边。
在将将碰到时,他停住,将杯中酒当着她的面倒掉。
“你以为我会上当?”
眼睁睁看酒全倒在了地上,崔妩不说话。
“不给你一点希望,你怎么会乖乖拜堂呢,阿妩,别做多余的事,你做什么我都知道,堂都拜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崔妩的恶心感又上来了,她将整个身子投到桌上,用身体将桌子撞翻,杯盘碟盏全碎在了地上。
看着满地狼藉,崔珌寒了面色:“合衾酒也不用喝了,咱们直接洞房吧。”
他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崔妩心急如焚,眼睛在屋子里四处看,想找到一丝脱困的可能,她袖中还绑着竹子削出的尖刺,是王娴清给她穿好衣裳之后塞在她袖子里的,可凭她现在的力气,根本刺不死崔珌。
怎么办,怎么办……
崔妩疯狂在想着这个问题。
外头响起疯狂地拍门声,接着是福望的声音:“郎君!王娘子给家主和夫人下了毒!”
王娴清给爹娘下毒?
崔妩的心狂跳,既有脱困的狂喜,又有担心。
崔珌看到她的表情,质问:“这事你知道?”
她大着胆子:“我知道。”
“进来!”
福望掐着王娴清的脖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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