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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玉和陈司悬走在把摊子推回家的路上,以往宋墨玉的话总是多些,今儿她却难得沉默了。一只手搭在摊子上另一只手一甩一甩的, 目光没有着陆点, 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司悬在旁边忍不住说:“你也不用难过。毕竟福瑞大酒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 声名在外,他们承办这次宴席也在情理之中。”
他刚才听得明白,原来云起书院确实是想找宋墨玉办宴席,但并不是由她这么个小摊主承办,而是请她帮忙给福瑞大酒楼打下手,再做两道小吃。
宋墨玉小摊上的吃食小有名气,但热菜多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猪下水。书院可不敢把它们端到贵客的餐桌上,于是退而求其次。让宋墨玉做两道味道不错又无伤大雅的小吃总没问题了。
“难过?我不难过啊。给我开了一两银子的工钱呢!”宋墨玉一拍手,脸上全无一点阴霾,“我刚才是在想我到底要做哪两道小吃才能技惊四座,保证那些客人吃了就放不下筷子。”
“熬锅浆糊。吃了就放不下筷子。”陈司悬一本正经地说。
“那不行,我怕大老爷吃了一嘴浆糊直接把我拖上公堂,先打我二十个板子。”宋墨玉也一本正经地回。
“没事,到时候我替你写诉状伸冤。”陈司悬笑。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子口,宋墨玉让陈司悬先把摊子推回去,她在这里等他出来再一块去看铺面。
宋墨玉站在巷子口的树下,眉头紧蹙。她打算做一道鲜辣的,再做一道清淡的。清淡的好说,她打算做凉皮蔬菜卷。鲜辣的做什么好呢……一时间还没有主意。
正想着呢她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唐惠惠怀里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朝她走来,邵奶奶则跟在孙女后头,看起来祖孙俩早上是一块出门了。
“邵奶奶,惠惠。”宋墨玉高兴地喊道。
邵奶奶笑着应声:“阿玉,正打算让惠惠去你家说呢。晚上想请你们一家去奶奶那吃饭。”
宋墨玉知道邵奶奶家的境况,连忙摇头。
邵奶奶拉住她的手道:“别跟奶奶见外了,许你们给我又送点心又送肉的,不许奶奶请你们吃顿饭吗?你这样奶奶就伤心了。你放心,惠惠她爹寄了钱回来的,奶奶有钱。”
唐惠惠也连忙点头,哀求道:“墨玉姐姐,你们就去吧。你看我们肉都买好了。”
“兔子?”宋墨玉朝唐惠惠怀里看去。
这是只毛色土黄的野生兔子,耳朵长得尖尖的上面还有黑毛。看腿像是被捕兽夹伤到了,几乎整条腿都被夹断了,要是没人给它止血的话怕是活不了多久。
宋墨玉原本以为像惠惠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少会对小动物起怜爱之心,但惠惠对这兔子的眼神只有两个字“想吃”。
只听唐惠惠再次恳求:“墨玉姐姐,我奶奶以前可会做兔肉汤了。你们晚上一定要来吃呀。”
兔肉汤……宋墨玉默默看了看这只兔子的大肥腿。
是椒盐兔腿不香吗,还是麻辣兔头、干锅兔肉不好吃,这无论哪种都比兔肉汤好喝呀。宋墨玉咽了咽口水。
这一只兔子看着有两斤重,至少得卖四十文钱了。她要是再回绝了,邵奶奶免不得伤心。正好借着晚上吃饭的机会,再给邵奶奶家里放些米面什么的。
宋墨玉最终笑着答应了邵奶奶和惠惠。
陈司悬也走了过来,看着宋墨玉高兴的劲,问道:“你笑什么?”
“刚才邵奶奶说晚上请我们过去吃饭,我答应了。”宋墨玉道,“等下看完铺子你陪我去买两袋米面,到时候晚上带过去。”
“好。”陈司悬一口答应。
“我已经想好接风宴上做哪两道小吃了。”宋墨玉继续说。
“说来听听。”
“一道香辣兔肉丁,一道凉皮蔬菜卷。”
陈司悬有些吃惊:“凉皮是何物?”
宋墨玉纳闷了,难道这里凉皮也没有?不应该呀,不是连米粉都有的吗?她想了想解释道:“就是用面糊水上锅蒸,蒸好以后白白嫩嫩滑滑的。”
听完她的形容,陈司悬说:“这不就是面皮吗?这是晋州才有的吃食,你竟也会做?”
宋墨玉讷讷一笑:“行吧行吧,那就叫面皮好了。我以前听从晋州来的客商说起过,就记住了。做过一回。”反正瞎编又不犯法。
陈司悬果然信了:“这倒是不错。面皮吃起来爽滑可口,正可解暑热。”
宋墨玉见忽悠过去了,又忙说:“你刚也听院主说了,菜名一应都得取得雅致。我就叫它们本名多少俗气,要不你给我取个名字?”
陈司悬平日里兴致来了还会念两句诗词,宋墨玉对他的文化水平还是很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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