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近些时日与镇国公府来往颇为频繁,黄丹娘是次辅黄皓的小孙女,黄老夫人携着孙女儿上门来吃茶,王氏便打发谢嘉妤来款待了黄丹娘。
对于这种场面,谢嘉妤早已习以为常,又拍了下黄丹娘的肩膀道:“你别看了,我哥哥和嫂子关系蜜里调油好着呢……”
“可是你嫂子已经抱着孩子回娘家了,这京都城谁人不知?”黄丹娘说。
谢嘉妤有些不大高兴道:“回娘家怎么了,大周哪条律法规定出嫁妇不能抱着孩子回娘家省亲?”
黄丹娘一愣,刚想反驳,谢瞻已快走到了近前,连忙止住话头。
谢瞻走过来,眼光掠过一眼谢嘉妤,谢嘉妤出于礼貌介绍了黄丹娘。
谢瞻听罢,皱了下眉,目光第一次落到了黄丹娘身上。
黄丹娘脸早已红透,想到来谢家之前娘黄夫人嘱咐她的话,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去。
谢瞻岂能不知黄皓那老东西的心思?算盘珠子都蹦他脸上了。
本来心情就郁闷,还要被人算计,冷淡地应了句就走了。
这一晚,谢瞻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斫了一夜的琴。
斫琴是件雅事,却绝不是件易事,相反,应当是件枯燥而又严谨到叫人焦躁挠头的苦差事。
木料与琴弦的选择,槽腹的深浅,甚至面板的厚薄都会影响琴声与音色。
好在这些难不倒他。
兵贵神速,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制作出结实耐用的攻城器械是基本功。
何况边关苦寒孤寂,长夜漫漫,当身边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时,不做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真是熬不住。
谢瞻就喜欢做木工活打发时间。
譬如他如今手中的这张威力无穷的白虎弓,便是他自己亲手所制。
凌晨时睡了半个时辰,第二日一早,谢瞻早早便拿了谢璁给他的信去五军营处理烂摊子。
……
当日谢瞻无功而返,离开前温氏答应帮她劝说沈棠宁,沈棠宁知道温氏不会同意她和离,是以在没有要到谢瞻的和离书前,她决定暂时不和温氏透露当中的隐情。
隔了几日的一个午后,天朗气清,她哄着圆姐儿睡了,自己也小憩片刻。
步入孟夏,天气越来越热,沈棠宁在自己的闺房里就没那么讲究了,里面穿件水红色的抹胸,外面只披件薄薄的杏子衫。
半梦半醒间察觉到女儿又在拱自己的胸口,她眼睛也不睁地就把衣衫撩了起来。
圆姐儿越吃越有力气,她渐渐地就没了睡意,清醒了过来。
低头一看,女儿胖嘟嘟的脸蛋儿睡得通红,小家伙闭着眼睛,一面有力地吮吸着,一面小手乱抓。
沈棠宁回娘家住后,温氏担心喂夜奶累着女儿,本来想花钱叫陈妈妈暂时给女儿找了奶娘先使着。
王氏却打发琥珀带了些补品,连惯常给圆姐儿喂奶的宋奶娘一并也送来了,如今宋奶娘就住在温宅里。
说起来,王氏当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婆婆。
沈棠宁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看女儿,余光无意瞥见自己胸口和肩膀上的几枚红色的吻痕。
痕迹已经消的差不多,她用手揉了揉,颜色更淡了些,不禁又想起那晚谢瞻将她压到床上亲吻啃咬的情景,心里头一阵烦躁。
等女儿吃饱喝足了,隐约听到外头似乎传来嘈杂的声音,便翻了个身起来,把胸口的衣衫拢住。
“外面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锦书和韶音两个站在廊下,伸长脖子不知朝着远处打量什么,见她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
锦书说道:“咳,是……”
“哎呦我的姑爷,您可小心些,这屋顶高着呢!”
正房屋门前聚着一群丫鬟婆子,众人都朝着屋顶上张望着,
那屋顶上,男人挽着袖子挥汗如雨,待将这处崭新结实的瓦当补换完毕,站起身来回抱着稻草和瓦当桶就矫健地走到了另一处,如履平地一般的走法吓得陈妈妈冷汗直冒,一面挽着温氏,一面着急地冲着屋顶喊道。
“贤婿,这屋顶滑得很,你千万当心那,还是快些下来吧!”温氏也忍不住叫道。
谢瞻抹一把面上的汗正要应声,扭头看见下面两个丫鬟并她的主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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