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边疆[60年代]

在那遥远的边疆[60年代] 第10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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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整理好仪容仪表,带着于聪匆匆出门,热情的把两位穿着解放装,一个戴着眼镜,一个夹着公文包,两个都看起来十分古板的中年男女,迎进她的办公室。
两位同志跟她握了手,双方做了自我介绍以后,戴眼镜的女同志开门见山道:“杨秋瑾同志,三个月前,你们养殖场因为处理病猪不得当,造成整个天山农场人畜感染,并有七位同志因此死亡,造成恐慌,是否有这件事情?”
“有这件事。”杨秋瑾毫不犹豫地将瘟疫如何感染的,跟两位同志直说,十分自责道:“这件事情是我这个当场长的疏忽,没料到会有职工吃死猪肉,造成整个农场瘟疫大感染,为此我深感抱歉,也十分痛心。面对那七位死去的同志,我也很自责,为此我三个月的工资都补贴到了死者家属,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瘟疫解决后,杨秋瑾让会计,也就是杨秋月,按照抚恤标准,场里该怎么给抚恤金就怎么给,另外她还自行贴补三个月的工资,对死者家属进行慰问,以表心意。
另一个拿着公文包的男同志说:“你这是承认你的工作失职了?”
杨秋瑾哪里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她要是承认是她的工作失职,她这个场长兴许就干到头了。
养殖场是她一手辛辛苦苦创立,她怎么可能放下场长之位,便宜他人。
她冷着脸道:“养殖场是我一手建造的,我比谁都希望养殖场发展的好,在短短五年时间里,我从最开始只有四个工人,营业额不足一千块钱,到现在连续两年营业额超过八万元,养殖场所养得家禽牲畜肉类,几乎遍布整个阿瓦地区的副食店、供销社,给天山农场带来巨大的收益,也因此扩大了养殖规模。一个场扩大规模,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比如家禽牲畜生病,就跟人一样,是不可避免,也不可估量的,在我职责范围内,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但我不能控制职工的思想及行动,所以这次瘟疫事件,我并不觉得是我得失职。”
两位央青同志对视一眼,女同志推着眼镜道:“我听说瘟疫发生之时,你已经怀孕八个多月,恰好跟瘟疫的传染人员接触上,送到医院进行隔离,你那个时候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我怕我孩子无法出生,还没见过祖国的大好河山,就跟我一同死去。但我丈夫,边防部的陈胜青,不顾一切危险陪着我一起隔离,让我相信专家,相信组织,相信党会研制出药品针剂救我们,我就什么也不怕,安稳渡过了那段时间。”
杨秋瑾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陈胜青,她是在告诉对面两位,她的丈夫是边防部的军官,她是军属,她身家清白,成分又红又专,她做得一切都有迹可循,想下她的职位,没那么容易。
央青组的人下来之前,自然是仔细调查过杨秋瑾的成分,闻言两人都陷入一阵沉默,女同志率先站起来说:“我们来之前就听说过你的事迹,你初到农场就勇于跟恶势力斗争,拔出农场毒瘤,拯救数位女知青,你们地区报纸上还有你的照片,你这样的女同志,我很佩服。”
男同志则说:“杨秋瑾同志,你一个女同志,你才生完孩子不久吧,你确定你带着孩子能干好现在的工作?”
“这位同志,你问这话明显是在歧视女同志,妇女能顶半边天,许多女同志怀孕之后都坚守在各个辛苦的岗位毫无怨言,生完孩子后立马回到岗位,对工作没有任何影响,我自然也是如此。”杨秋瑾面无表情道。
她怀孕身材就没走样,生完孩子后,因为伙食太好,身形只比之前稍微圆润了一点,但还是保持着正常的体型,又穿着十分贴身的的确良短袖上衣,黑色透气的棉麻长裤,头发又剪成了齐肩的短发,看起来就很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像是被孩子折磨的睡眠不足,精神不佳的产妇。
男同志一噎,没了话头,拿上公文包,跟那女同志慢悠悠地走了。
杨秋瑾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于聪:“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场长职位保没保住,他们也不表个态。”
于聪道:“放心吧,他们心里已经认可你了,要不然不会问你那么多话,我看要不了多久,上头就会出文件,要你去党校学习。”
第98章
于聪说得没错, 没过多久,翟书记就一脸喜气的对杨秋瑾说:“小杨啊,你已经通过央青组的考核, 你准备准备去党校学习两年, 就可以成为正式干部,以后大有前途。”
如今的干部提拔和后世的不太一样, 现在的干部不注重学历, 不注重资质, 以成分唯论。
也就是说,哪怕你大字不识,只要你成分好, 是三代贫农或者红军后代等等成分, 你只需要去念念红专学校, 当几年后备干部, 再到首都党校学习几年, 学习完了,就能被上头提拔, 到达更高的职位, 成为正式的干部。
杨秋瑾其实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没有想去做高职位的干部,她从始至终只想赚钱养家,过上吃穿不愁, 顿顿吃肉的好日子。
至于当干部,只是顺带的事情,如果有比当干部更容易赚钱养家的职位, 她会毫不犹豫去抛下干部位置,去做另外的事情。
她问翟书记:“书记, 我还在哺乳期,孩子没断奶,我暂时不能去党校学习,能延后一年再去学习吗?”
翟书记道:“干部学习随时都可以的,尤其你是女同志,还是军属,咱们组织有优待,你迟个一两年去党校学习也没什么,反正你的场长之位,暂时没人敢顶。”
杨秋瑾顿时放心了,回到养殖场后,开始例行公事巡场。
场里增加养殖之后,家禽类孵化也进入了全人工孵化的状态,现在是夏季,不适合种蛋孵化,也不适合一直圈养,因为家禽活动量要少了,堆积在一起容易发生各种疫病,因此家禽分场的鸡鸭鹅,白天基本都在偌大的场里进行散养。
家禽分场是新修过的,除去场里的圈舍,放养出场的地方,一半地头挨着场里的大池塘,另一半地头接近戈壁滩,只用一人多高的树干圈了起来,再用绳索绑好树干成栅栏,四处生长着杂草,方便鸡鸭鹅们跑动觅食。
因为放养的地方太大,有好几十亩,负责家禽分场的工人们,不仅每天得拿着长杆之类的工具赶走在天上盘旋,随时都会飞下来抓吃半大鸡鸭鹅的苍鹰,还得四处赶走偷跑进来的野狐狸、黄鼠狼之类的动物,随时修补被破坏的栅栏,另外还要种地割草,手动剁草、剁南瓜红薯之类的作物,合着玉米面等等粮食喂给鸡鸭鹅吃,接着再清扫圈舍、抓成熟鸡鸭鹅贩卖,捡蛋运输等等工作,一天忙活下来累得不行,难免有疏忽的地方。
夏季天气热,鸡还好,就在陆地上活动,生的鸡蛋基本都在草垛里,多翻翻草就能捡到鸡蛋,就算偶尔漏掉鸡蛋没捡,时间一长,在高温的加持下,会自己孵化出不少小鸡出来,工人就把小鸡拿回圈舍里养,虽然这种高温天气下自己孵化出来的小鸡,存活率并不高。
而鸭鹅则经常把蛋生在水边上,有时会生在浅点的水里,有时生在深水区域,工人们为了捡到深水区的鸭蛋鹅蛋,不得不得自制几搜‘小船’,划着水去捡。
杨秋瑾到达水池边时,宋招娣就坐在一个圆木盆子里,打算去水池深处去捡鹅蛋。
看见杨秋瑾,宋招娣高兴地跟她招手:“杨场长,你又来巡场啊,今儿天气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泛‘舟’捡捡鹅蛋啊。”
“行啊,正好我看看池里养得鱼如何。”杨秋瑾看着所谓的‘舟’,倒挺有兴致,在宋招娣的帮助下,坐上另一个小木盆,两人用手划着水,来到同样阔建,跟湖一样大的水池深水区。
宋招娣随身带得一个网兜,偶尔看到的深水区鹅蛋,就用网兜一个个的网起来,放在木盆子里。
她跟杨秋瑾嘀咕,“杨场长,这天儿一热,鸭鹅就乐意呆在水里,生蛋都不愿意上岸,就在水里生。有时候我们没看到,那些蛋在水里沉久了,或者被水里的鱼虾螃蟹弄坏蛋壳浮上水面,我们再捞,那蛋可臭了。而且泡过水的蛋,得尽快卖出去,要副食店跟供销社好几天卖不出去臭了,又得找我们换,亏死了。”
“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以后鸭鹅生在水里的蛋,都弄成咸蛋吧,到时候当做福利,发给场里职工吃。”
鸭鹅往水里生蛋的事情并不多见,不过因为养得数目多,上万只鸭鹅每天都在池子里玩水嬉戏,难免有生在里面的,时间一长,堆积的泡水鸭鹅蛋一多,加上天气热,就容易坏,制成咸蛋,是最好的保质方法。
杨秋瑾把木盆划到水池中央,检查水池里养得鱼是什么状况,还好水池跟湖一样足够大,连接水渠的上下游都用特质的栅栏拦住,每年水里都会投放许多尾鱼苗,鸭鹅也不会游到深水区域吃鱼,清澈的水面之下,能清楚的看见各种鱼类在游动,下个月又能出一批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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