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李季兰连忙点头,“这正是小女苦思懊恼之处。”
她兴致一高,脸颊更添一抹红晕。
“薛郎写曲词,‘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真是美极了,这般长短有致,依着戏腔唱出来方有那韵味。我却只知写诗,一整折下来,唱法变化太少,总是单调。”
可惜马背上不便抚琴,她只好清唱了几句。
“我写愁思,‘情来对镜懒梳头,暮雨萧萧庭树秋’,唱起来远无那‘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来得婉转丰富呢……”
薛白实则才情远不如李季兰,大部分时候都只是默默听着,渐渐明白她薄弱之处在于听过的词曲太少了。
“不急,待到了终南山,我拿些词牌给你看看,写时自然也就放开了。”
“真的?”李季兰喜道:“多谢薛郎。”
颜嫣在一旁看着,眼见李腾空如清辉冷月一般,其实就是插不上话,只好再次出手。
“阿兄,你是写了新的故事吗?却不给我与小仙姐看。”
“是戏曲。”薛白道,“须等排演出来了才算完成。”
“戏曲是什么?”
薛白与李季兰大概说了,颜嫣只觉是婆婆妈妈的情爱故事,兴致大减,嘟囔道:“可我还是更喜欢看猴子取经……小仙姐,伱呢?”
李腾空被问得慌乱了片刻,连忙稳固道心。
虽然,薛白与季兰子因这戏曲走得有些近了,可她总觉得这《西厢记》是他依着与她的故事来写的,彼此爱慕,为家人所阻。
可惜,故事里说张生中了状元便能终成眷侣,而实际上两人之间的阻隔却比张生与崔莺莺还要大得多。
真如他戏文里写的,此恨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