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盐税一事对哥奴威胁甚巨,他不惜祭出这杀招?”
“安禄山马上要进京了,哥奴应该在准备着对裴宽动手,何必节外生枝?”
“我看,郑虔一案,更像是……有人往野兽间抛了一块肉,引它们打起来。”
“似还有些试探之意。”
薛白原本也有预感,却不能像她们这般把直觉形容出来。
“这么说,有人想用此事,提前引得东宫与右相争斗,且还想引出‘李亨指使李璬诬告李瑛’这个说法。”
“李亨指使的说法,应该是从无人说过吧?”
“是我胡乱推测的。但我并不想过早地参与纷争,若没有郑虔一事,我只打算入仕积蓄实力……”
说到这里,薛白心念一动,隐约有些猜到可能是谁状告了郑虔。
他不久前才提醒过李琮,这么快,郑虔的两份文稿就被人拿出来了,且两份文稿都提到了李璬。
郑虔分明还有很多更严重的“指斥乘舆”的文稿,为何偏偏是这两份?可见,对方并非是为了害死郑虔。
现在再猜对方的目的。
首先,一个亲近东宫的官员入狱,右相府一系本能地就要攀咬东宫。自从薛白上次戏耍李林甫之后,有心人已学会利用这一点了;其次,牵出当年的旧事,观察各方势力对三庶人案的反应,试探李隆基的底线。
但李琮不该有这么大的能耐,关在十王宅里,如何能得到郑虔的文稿?而且,明知李林甫会利用此事打击盐官,他更不该如此了。
薛白还是没能完全想通。
而眼下最重要的首先还是自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