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李岫吩咐道,“盯紧薛徽的人,看他们查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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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深,长安愈亮。
两名女冠领着随从在东市附近走走逛逛,时而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望火楼,时而买些布匹、首饰。
末了,她们在小摊边买了两盏花灯,各自要了一支笔,在灯纸上写写画画。
李季兰擅写诗,今年却懒得去雕琢字句,而是执笔轻描,勾勒出了一个少年郎的形象。
李腾空则是陪她打发时间,默写着《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李季兰转头看了一眼,大摇其头,嘟囔道:“上元节,你提着这样一盏花灯?”
“画花灯亦是修行。”
“是我太傻了,使你总拿这种假话敷衍我。”
李腾空心无杂念,只顾写经文,在这灯火阑珊的夜色中显得素雅而独特。
忽然,不远处有歌声传来。
“是薛郎的词。”李季兰站起身来,仔细倾听,之后抬头看向望火楼,呢喃自语道:“他三年前许下志向,要仗义执言、奋不顾身,站在那灯火阑珊处。”
李腾空愣了愣。
耳畔,那歌声已唱到了第二遍,“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世人都在为之沉醉,却唯她知道,那是他写给她的。
李腾空低下头,接着她抄写的《道德经》,在后面写了一首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