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随着薛白见了张巡,他却终于窥见了动摇薛白兵权的一个机会。
到了夜深,他在驿馆中辗转反侧,最后坐了起来,想着怎么去秘会张巡一番?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浑瑊,因薛白很喜爱浑瑊,特将人带在身边,今夜也在驿馆当中。
白忠贞也不敢点灯笼,轻手轻脚地摸进了浑瑊的屋中。
浑瑊年纪虽小,呼噜声却很大,如惊雷震天一般。因此没有旁的将士愿意与他一个屋子。白忠贞捂着耳朵,悄然走到浑瑊榻边,正打算开口唤。
“小浑将军……”
忽然,一只铁钳般的手已扼住了白忠贞的脖子。
“好贼子,想来害你阿爷!”浑瑊不知何时竟已醒来了,道:“捉了一个叛军内应!”
“是……奴婢……”
好在白忠贞的声音尖细、有特点,浑瑊很快反应过来,松开手,问道:“白……白中使,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实在是这个监军在雍王军中太没有存在感了,他差点忘了对方。
“咳咳咳,小浑将军,你差点掐死奴婢了。”
“将军就将军,为何要叫我小浑将军?”浑瑊不悦,竖眉喝问道:“难道是我立的功劳小吗?!”
“小声些,小声些。”白忠贞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道:“奴婢前来,是要再送将军一桩大大的功劳。”
“哦?”
“今日将军也看到了吧?张巡忠肝义胆,是大唐柱石。”白忠贞道:“圣人有秘旨要给张巡,恳请将军带奴婢去见他。”
浑瑊很聪明,当即问道:“这是要背着雍王?”
“这……雍王强势,万一对圣人与太子有不利之心,自当有忠臣回护。”
浑瑊觉得临战之时背着主帅私下窜联有些不妥,可他近年来得到的熏陶都是说雍王有谋篡之心。事关大唐社稷,不得不慎,他遂还是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