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竟也有起得这么早的时候?吓老夫一跳。”
杜有邻最开始见到杜五郎早起还有些惊醒,走了几步,见杜五郎还无所事事,不由骂道:“鼎故革新之际,满朝众志成城,你再看看你……”
骂声渐远,前院之后传来了全瑞的声音。
“阿郎,早朝怕是来不及了。”
“把马牵过来。”杜有邻道,“说是这宅院太远,可殿下提倡俭朴,眼下不是换的时机。”
很快,那匆匆忙忙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杜五郎却还站在那发了会呆,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直接跑去找达奚盈盈。
赶到达奚盈盈住处时天才刚亮。
因知杜五郎与家主人相熟,宅中婢子便引他到后堂相见。达奚盈盈正在梳妆,头没梳、眉没画、胭脂没点,一见他来,大为恼怒,避过头去。
“五郎在我这里,未免太不把自己太外人了!”
“啊?”
杜五郎心想,比起她当初叫自己攘她,今日不过是见了她未梳妆的模样而已,竟就失礼了。
好在他会说话,连忙道:“咦,你这样可比往日好看。”
“呵。”达奚盈盈对着铜镜,头也不回道:“何事急吼吼地赶来?”
“我想好了。”杜五郎道:“我要办一场表演,大的,就在城外办,最后就是舞马表演,让满长安都看。”
“时候不对,殿下刚颁布诏令,克勤克俭,眼下不是歌舞升平,声色犬马的时候。”
“我知道。”
杜五郎也不知怎么说,想了想,先说了一桩小事。
“前几日,殿下把禁苑伺养的大象放生到了山南。一是为了杜绝进献珍禽的惯例,仙鹤、猎犬、海冬青,每次进贡都有猎民家破人亡;二是减小宫中开支;三是圈养违背动物本性,有伤天和。总之呢,他这么做,上行下效,想把奢靡之风扭转过来,这是在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