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见各宫主儿们得了皇后娘娘产子的消息,都前来贺喜, 这种事情, 心里再不情愿, 面儿上也都是个个欢喜不胜的样子。
像淑妃娘娘那种最会做戏的, 那模样儿看起来简直比自己生了儿子还要欢喜三分一样,至少, 比这会儿的皇后娘娘脸上喜色浓。
她在皇后娘娘跟前坐着,见苏棠进来,又一阵风似的拉着苏棠的手笑道:“大姑娘如今出落的越发好了, 听说日子定了?下个月就要出阁了罢?”
又笑对皇后道:“如今有太后娘娘亲自过问大姑娘的喜事,那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呢!”
皇后娘娘倚在床头, 虽说依然虚弱,神色却是掩不住的喜色:“母后慈心, 也是怕我劳累了。”
淑妃娘娘又笑的花儿一样:“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 如今皇后娘娘诞下嫡子, 太后娘娘不知多喜欢呢。”
这儿正说,恰巧就见外头进来人报,太后赏皇后和皇长子。
众人束手立着, 听了一回,来人念了长长的一串, 太后赏赐颇丰, 显然也是十分欢喜。
淑妃娘娘脸上一丝儿嫉恨的神色也没有, 倒是有几分羡慕, 又是几分欢喜,十分的恰到好处:“可见太后娘娘也是欢喜了。不过也是, 这样的喜事,谁不欢喜呢,就是嫔妾们,也是一样的。”
不过苏棠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妒忌的要疯了。
淑妃娘娘出身魏国公府,虽比不上贵妃娘娘的母族贵重,在宫里却也算是排前几的,至少,比皇后娘娘强吧。
可她在皇上跟前无宠,皇上一年到头也翻不了几次她的牌子,在太后跟前,她又不似贵妃般跟太后亲近,两头不靠。
空有一个妃位,没有宠爱也没有子嗣,在这宫里能有什么指望。
或许开始还好一点,毕竟还年轻,她的年龄比皇后娘娘略大一岁,也才二十五,也不是彻底就断绝希望的。
只是过了两年,她终于有了身孕,却终究小产后,大概就气疯了吧。
贵妃抱了婉贵人的儿子养在跟前,被她想法子弄死了。
苏棠记得清楚,因为这是她进宫之后到皇上驾崩的十几年时间里,唯一一个因谋害皇嗣被打入冷宫的高位嫔妃。
别的人,不管害没害,至少没被抓到。
皇后好似不大喜欢淑妃,不管她笑的怎么像花儿一样,说话多么恭维讨好,神色还是淡淡的,不过应一两声。
淑妃却似乎没有所觉的样子,在这坐了老半天,才笑道:“皇后娘娘原该多歇着,倒是嫔妾欢喜的不妨头,又扰了娘娘费了半日神。”
一时告退出去了,苏棠从窗子看出去,淑妃娘娘好似没有就走,似乎是顺脚往后头去看佳贵人去了。
很多人来景仁宫都这样,毕竟如今都传景仁宫这个甲子应了天命,风水最好,佳贵人住的那处更是风水聚集之地。
皇后娘娘有孕不算意外,如此盛宠,理所应当,可佳贵人要什么没什么,竟然也有孕了,只能说她那里更好。
所以都跟着也去佳贵人那里坐坐,沾沾运气。宫里的人,最信这些了。
苏棠不懂这个,别人说的时候,她伸了耳朵去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也就知道了一句这几年景仁宫地界上运势上佳,心想事成。
当时苏棠还跟着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别说,她在景仁宫住了这一年,果然运势上佳,不仅快要把诚王搞死了,还得了个小统领。
她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运气了。
见淑妃出去了,屋里一时没了别人,皇后娘娘才撇了撇嘴:“就她最会装。”
苏棠早知道皇后不待见淑妃,当初见淑妃要拢住夏晴的时候,她就想方设法的想要拦住。
内宫争宠,本来如此。
苏棠笑道:“不是挺好玩的吗?您瞧她心里气的要死,在您跟前,面上还得欢喜成这样,多有意思。”
皇后志得意满:“是挺解气的。”
可皇后还没欢喜完,丹朱掀帘子进来了,面色就有些凝重,瞧屋里只有大姑娘在,便轻声回道:“娘娘,淑妃娘娘或许也有身孕了。”
皇后娘娘的笑立刻就消了下去:“可确实?”
丹朱道:“奴婢也不敢说真假,只是刚才佳贵人跟前的丫鬟玲珑悄悄跟我说,她去给佳贵人熬安胎药,碰巧碰到淑妃娘娘宫里的丫鬟也在那熬药。”
“淑妃娘娘那丫鬟说娘娘偶感风寒,可玲珑说,她闻着味儿很像佳贵人在用的安胎药。”丹朱道。
“玲珑就留了心,等淑妃娘娘的丫鬟把药熬好了走了,她偷偷去翻了翻她的药渣,跟佳贵人熬药的几乎是一样的渣子呢!”丹朱接着说。
那淑妃说不定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欢喜,那是真欢喜了!
苏棠在一边听着,佳贵人跟前就那么一个丫鬟,看起来手脚利落,似乎也颇灵醒,比佳贵人还伶俐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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