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嫁人,才真正知道有那么多不一样。
四月十七吉日,承恩公府天不亮就各处都点了灯,苏棠一夜睡的不很熟,总是做些前尘旧事的梦来,五更就被叫起床,坐在床上,倒醒不醒的发怔。
自她回来后,偶尔就有这种好似在做梦的虚无感,这一次特别明显。
或许是没睡醒吧,她揉揉眼睛。
没多久,她这里就来了不少人。
来给苏棠梳妆开脸的全福夫人看起来就是惯于做这个的,大约像她这样的人难得,到处都请她。
这位林夫人倒不是什么高贵人家,但不仅儿女双全,公婆父母俱在,又颇有贤名孝名。
且林家三代无妾侍通房,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姨娘淘气,这样的福气,便是放在那来送嫁的一品诰命夫人里头,都是难得有人比得上的。
这位林夫人长的有点富态,神态舒展,果然是看着就过的挺有福气的样子,也很会说话,喜庆话张口就来,说的不重样。
给苏棠开脸的动作也很熟练,手指间一条细细的红线从苏棠脸上灵活的卷过几次,苏棠刚感觉到有一点点痛,就做好了。
彼时送嫁的姐妹们也都来了,连昌宁长公主都请了旨意出门。
苏棠意外的是,孙家三夫人没接到苏家的帖子,却带着孙玉姝上门来贺喜。
苏家与孙家素无来往,苏少夫人自然也是意外的很,孙三夫人却是笑的一脸花一般,进门儿就奉上礼单,说是给大姑娘添妆的。
然后又对苏少夫人道:“大姑娘和我们二姑娘向来好的很,我与少夫人也是一见如故。看孩子们这样好,我们也该多走动才是。”
苏少夫人虽错愕,面上还是礼貌的笑容,拿起礼单一看,那笑容就有点儿走样了。
那礼单简单粗暴,一盒红宝石,一盒珍珠,三千两银子。
这还是添妆?搁略差些儿人家,做嫁妆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