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陆煜兀自僵站当场,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现在谜底揭晓,所以她昨日竟是去特意寻那汪助孕泉眼了么?
看来周芸当真是爱他爱到了极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他生个孩子了。
可那个傻女人,难道不既已先服下了避子丹,再喝那劳 什子泉水,压根就没用么?
她必然是担心他阻拦,担心他得知后动怒,所以才瞒着没有告诉他的。
“煜郎,人家才不要做什么镖品,我也不是你的主顾,我呀,要做你心尖上的人……还要做你…未来孩子的母亲……”
“……同样是更深刻,更美丽的回忆。我必深记于心,今后必讲给我们今后的孩儿听。”
所以在那么早之前,她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想要为他生孩子了。
所以当她满怀希冀,将那助孕丸与避子丹推到他面前做选择时,必是想让他选助孕丸的。
可他竟那样残忍,亲手掐灭了她想要做母亲的希望,生生将那颗避子丹递到了她手上。
她合该很伤心吧?
所以才压着那些不快,处处与他顶嘴,去做那些令他不喜之事……
可终究没有抱怨过此事半句,当时也是仰脖就将那避子丹吞了,且大多时候在他面前,也依旧是温柔小意的。
这么想想,陆煜心中莫名觉得亏欠她良多,背在身后的指尖,悄然紧攥成拳。
这头。
车架悠悠晃晃行驶在路上,传来车轱辘碾过石子路的声音,自过了襄阳后不久,山峦渐少,一路向北,进入平原,道路也平坦了不少。
徐温云头几日坐在车架上,时常被颠得东倒西歪,而现在,已经完全能够适应,甚至可以对镜梳妆了。
淡扫蛾眉,娇波在脸,芳颊云红,点抹唇脂。
花面交相映,艳柔更胜春。
徐温云左右自照一番,直待满意了,才放下手中的长柄雕花铜面镜,
“如何?”
阿燕仔细端详了番,发自内心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甚美。”
徐温云夭桃浓李的脸上,略略扬眉,眸光越过向后翻转纷飞的白色细软纱帘,落在那个胯*骑在黑马上,英姿勃发的男人。
虽说陆煜推却了她一夜。
可按照他那饥饿难当的贪性,以及二人在榻上天雷勾地火的契合程度……徐温云就不信他能忍住一直不沾她身子。
“调子高是吧?
给我摆架子是吧?
行,待会儿就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这话才将将说完。
“轰隆隆隆”,万里晴空中,雷声响彻天际,紧接着如千军万马轰鸣而来,道辉煌雪亮的闪电,当空劈下,仿若要将天空撕裂成两半。
暴雨似天上银河决堤,倾盆而下,雨珠洒落在地,又密又急,像无法由中间断裂的透明珠帘。
这是场猝不及防的滂沱大雨。
此等情况下,车马难行,压根就没办法再继续赶路,好在马镖头押镖经验丰富,对这一路都甚为熟悉,向队前领车的车夫交代。
“前方两公里的山坳转弯处,有个可避雨的破庙,朝那儿赶!”
镖队的车架熙熙攘攘挤破庙门口,雇主们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雨水飞溅的泥泞中,躲在伞下,率先进入庙中躲雨。
镖师和仆役们,忙着照料车马,一团慌乱,徐温云被那急风骤雨吹得东倒西歪,身姿歪斜躲入破庙中。
绣鞋踩湿,裙摆浸透,袖摆和衣襟也都被雨水打透,紧紧贴在身上,黏腻得让人不适。
徐温云先是甩甩身上水渍,又取出巾帕擦擦面上雨痕,垂头就望见了帕上沾着的脂粉痕迹,叹了口气,“这雨但凡早下两刻钟,都不必浪费这脂粉。”
“……夫人现下先将其他事放放,您向来体弱,可别淋了雨受凉,奴婢尤记得车架柜中备了件氅衣,这就给您去了来。”
阿燕抛下这句,就不顾徐温云的阻拦,将竹伞撑开扭头冲入了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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