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辰哥儿的眸光充满慈爱,
“今后还想吃什么,只管同我说。”
也亏得庄兴惯会察言观色,使得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花厅中的气氛恢复了其乐融融。
辰哥儿终究还是个孩子,有了桂花糕,连正餐都顾不上怎么吃了,还得是徐温云说道了几句,孩子这才乖乖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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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头。
翰林院。
徐绍正在职房中,奉旨编纂修册,因时间紧任务重,上峰命两日后才能离宫。
虽说里头的人不准出去,外头若有身负公职者,却能进得来,所以这几日郑家发生的变故,全都落入了徐绍的耳中。
宫里宫外的,消息通传起来不便。
所以徐绍现还不知辰哥儿的生父究竟是谁,他只兀自在宫中担心姐姐现下的处境,甚至都有些静不下心来处理公务,干脆起身,站在廊下静静心。
此时,门外走来个熟悉的声音。
是许复洲。他在地方熬了三四年,因政绩出众,将将一个月前,被调任入京城吏部当差。
因着以往毗邻而居的同乡情谊,许复洲入京的当天,就命人给在歪柳巷落脚的徐家发了帖子。
以往在衡州时,因许复洲才华出众,又年长几岁,所以徐绍但凡遇上学业上的问题,都是去问的他,所以这么多年来,二人一直多有联络,甚为熟稔。
此时许复洲昂首阔步而来,面上神情略有些紧张,又隐隐带了些激动,他直直走向徐绍。
他唤的是徐绍的小字,嗓音有些颤抖,“修能,有桩要事,我,我想先问过你。”
徐绍瞬间福至心灵,晓得许复洲想要说些什么,他点了点头,“复洲兄无需多言……只要姐姐愿意,我没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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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街。
别苑。
三人在花厅其乐融融用完膳后,李秉稹借着想要考察辰哥儿功课,又带孩子在书房呆了会儿。
徐温云一时间也不好走,就只待在隔壁庑房看书。
直到天色渐晚,还是辰哥儿才道了句,
“伯伯,天都快黑了,你该回家了。”
李秉稹心里还盼着晚上的云雨巫山,压根就不想走。
可作为个外男,留宿在个刚和离的妇人家中,确实也不甚合适,就算落在孩子眼中,都显得不太像话。
他正在想着,应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留下了,可脑中转了个弯,也没想到合适的。
只能望向闻讯而来,候立在书房门口的徐温云,眸光中透着无可奈何。
回想起前几日,皇上放言屠戮满门,挥斥方裘是何等威风的存在?现面对个黄口小儿,却丝毫没有办法。
徐温云一时间没能忍着,噗呲笑出了声,只能冲他耸耸肩,表示她也束手无策,她总不能主动让个外男留宿吧?
眼见实在推脱不掉,李秉稹便只能极其不情愿地,在母子二人的相送之下,行到了院门前的庭院。
因着李秉稹是打着授艺的幌子来的,为周全礼数,徐温云还特意给他备了许多回礼,庄林两只手都有些拎不过来。
辰哥儿对李秉稹的印象其实很不错,却也没到依依不舍的程度,现在正奶声奶气道。
“那罐辣椒酱是母亲亲自炒制的,伯伯可以用来拌饭吃……若是天气晴了,可将我做的泥俑再拿出来晒晒……我会遵照伯伯嘱咐,每日都站马步的……”
那些物件实在都是些小东西,却不妨碍在孩子眼中是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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