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远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这些老板们的套话,他笑着道, “大哥您这摊子没什么人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像是没什么目的地随意翻看着地摊上的物件儿,也好在这摊位上的物件没什么易碎的瓷器, 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上手了。
老板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 坐在小马扎上, 抹了把脖子上的汗, 对陆绍远的话也不生气,仍旧笑呵呵地,“没办法, 来咱们这旧货市场的人可不是每个都那么有眼力的, 咋样,有相中的没?大哥给你个便宜, 也算是结个善缘了。”
陆绍远手指滑到了几枚古币旁边,拿起了旁边的一对文玩核桃,包浆厚实呈润泽的红褐色,刚好可以被握在手里,不管是不是老物件儿,至少是被盘了挺长时间的。
那老板见陆绍远拿的文玩核桃,扇着蒲扇笑着道,“这对核桃五十块给你了。”
陆绍远刚才和黄贤令一路进来的时候,早已经留意到了其他人和地摊老板的成交价,也大概知道他手里的这对文玩核桃值多少钱,最多二十块,这还是看在这核桃的包浆品相还不错的份儿上。
陆绍远直接就把手上的核桃仔细地放了回去,“五十块那我不能要,没那么多钱,还得坐车回家呢,大哥您看十五块行不行?行的话我就要了,不行也就算了。”
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旧货市场里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陆绍远还是以十八块的价格拿下了这对文玩核桃,临走之前,像是临时起意地看了看那几枚古币,“大哥您这几枚古币怎么卖?”
地摊上的东西,本来就是这老板以很低的价格收来的,十八块卖给陆绍远文玩核桃,他照样还是赚了有一半的,再加上今儿他还没开张,这会儿对陆绍远还是挺顺眼的,见他问那几枚放了很久也无人问津的古币,便也没报高价,“二十块吧,给我二十,那几枚你就都拿走,先说好,不讲价了啊,大哥我也没给你虚报了,这可是有六枚古币呢,算下来一个都划不上四块钱了。”
话是这么说,老板心里却是另一套盘算了,他之前也是看这古币品相不错,看着像是老物件儿,就一口气都收来了,结果那古币上的年号根本就查不到,这xxx的完全就是个假货。
有那稍微懂点行的老伙计,没少因着这个嘲笑他。
这会儿有人愿意做冤大头,老板巴不得呢。
陆绍远笑着道,“行,既然大哥都这么实诚了,我也不讲价了。”
他把钱数出来递给了老板之后,便把几枚古币拿在了手里,这才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
陆绍远站起身,离开了摊子,见那摊位老板看不到他之后,陆绍远才拿起古币又看了看,果然,他没有看错,其中有三枚古币就是他和玉慧以前所使用的铜钱!上面的年号也和他们使用的一般无二!
陆绍远后来又找出了原身之前的历史书,从朝代更替中,他看到了眼熟的王朝,明明那个王朝与他所在的王朝是同时存在的,却不知道为何那个朝代被写进了历史书,而他们的朝代没有。
眼下他又从这里看到了他们以前使用的铜钱,陆绍远便确定,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在历史长河中的,只是不知道因着什么原因,被掩埋了。
若果真如此的话,陆绍远能肯定他手中的这三枚古币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陆绍远收好了古币之后,平复了下心绪,正巧黄贤令正在找他,陆绍远便赶忙回到了黄贤令的身边,相较于陆绍远,黄贤令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买了不少东西了,手里提着作为豪爽的大手笔的顾客,老板才送的厚纸袋子,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一抬头就不见你人影了。”
陆绍远很有眼力劲儿地接过了黄贤令手中的厚纸袋子,提在手里,又把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文玩核桃展开在了黄贤令的眼前,笑着道,“小小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他特意把这对文玩核桃上仿若有自然生长的梅和兰的一面朝着黄贤令,黄贤令也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他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从陆绍远的手中接过文玩核桃,有些稀奇地,“呦,这对核桃上的纹路竟然像是自然生长的梅花和兰花?有点意思。”
这也是陆绍远付了钱之后偶然发现的,毕竟他之前的心思都在那几枚古币上。
只能说那老板做生意实在是太过马虎,亦或是不太上心,这才让他没花多少钱把这对文玩核桃买到手,不然,光凭这颇有意趣的纹路,都不值五十块了。
放在懂得欣赏的人眼中,就是五百,伍仟都有人买。
黄贤令仔细地看了会儿,越看越是喜欢,便没推辞,笑着收下了,“你花多少钱收的?应该不便宜吧?”
陆绍远笑着压低了声音,“就花了十八块,也算是捡漏了。”
在黄贤令眼里,这对文玩核桃要是被他看到,对方就是要价一千八,他都要了,更别说十八了,他哈哈笑着拍了拍陆绍远的胳膊,“你小子眼力不错啊。”
既然没花多少钱,黄贤令也就笑纳了,没提再给陆绍远钱的事儿。
黄贤令一看就还没逛够,便拉着陆绍远又在人群里朝前走去,“你这眼力和运气都不错,正好再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得买的好物件儿。”
陆绍远自然不会拒绝,便跟在黄贤令的身边,两人边走边看,在看到某件东西的时候,黄贤令停了下来,他走到了一个摊子前,蹲下身子,动作小心仔细地拿起了一副字画来。
虽说这些摊子上的东西可能不值几个钱,但是若是有人把它弄坏了,那它可就‘值钱’了。
黄贤令自然懂这里的规矩,也没兴趣做这种冤大头,动作间便也都很是仔细小心。
陆绍远也看向了被黄贤令拿在手里的那幅画,是一幅花鸟画,色彩明艳,牡丹花也艳丽可人,只是飞在牡丹花上的两只鸟神态呆板,一下子就让这幅画失去了生动性,也失去了收藏价值。
陆绍远正要收回视线,目光却又停驻了,他仔细看了看画轴处,果不其然,这幅画恐怕另有乾坤。
他神态间仍旧平淡,没有流露出丝毫端倪。
黄贤令自然也看到了画上面的那两只鸟,随即摇了摇头,放了回去,那摊主早就看出了黄贤令是个有钱人,也看到了陆绍远手上提着的厚纸袋子,这可是大肥羊啊,他自然不愿意错过赚钱的机会,立刻笑着开始推销,“这位先生再看看啊,我这摊子上的花鸟图可是有精品的,您看这画缸里随便抽一幅都是名家大作。”
“您刚才看那个可能确实那啥、不太上档次,您看看这些嘛。”
黄贤令还是挺喜欢古画的,见摊主推销,再加上也不赶时间,便随意地抽出了两幅看了看,只不过一看就都不是老物件儿,倒是其中有一幅画的不错,刚好也是花鸟图,黄贤令问了问价格,摊主立刻眉开眼笑地报价了,“先生好眼力,这幅画可是……”
一通吹嘘之后,报价五百块。
黄贤令便作势要把画还回去,“太贵了,我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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