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朱绶来说,英德本是冲难之县,缉盗剿匪是县里的要务。眼下金山汛一个小小讯守,居然就剿了几伙山匪,地方贼匪为之丧胆,一县顿时安靖不少。
这只是面上的好处,更可心的是,那汛守还很懂事,刻意倒填了行文,让整件事变成了他李朱绶李知县的功劳。他李知县获悉有匪情,心系绅民安危,星夜移文总兵衙门借兵,还亲自对该汛守面授机宜,由此立下奇功一件。
白道隆也在这事上挣得了一份功劳,闻知地方匪情,不辞辛劳,亲赴汛口,指挥调度各汛严防死守,堵贼于困境。兼之平素巡察得力,麾下将兵反应神速,区区二十名官兵就击溃百名贼匪,缚三十杀三十,此乃一等强兵,他这上司自然功不可没。
知县和总兵各由自己的幕友写出一份花团锦簇的呈报,向各自的上峰交了上去,美滋滋地等着议叙。虽然算不上惊天的功绩,可眼瞅着都是两人的多事之秋,有这么一桩功劳垫桌腿,心中也稳了不少。
可另一些人,心中正狂澜阵阵。
“钟上位!你够种!”
杨春在自家宅院的客厅里转着圈,地上也是一摊茶水和茶杯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