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维约夫带着随从,押着正忐忑不安的精锐连队向侧翼扑去,同时还高声呼喊着,想要将前方陷入溃乱的连队重新聚集起来。
由骁骑营扩编为骁骑师的禁卫九十骑兵师的确跟波兰翼骑兵无关,他们的装饰也并不是波兰翼骑兵那种固定的羽翼。原本的羽毛披风经过了进一步改良,成为兼具防护和装饰的特定用具。
用铁丝和薄钢片自肩上撑起的骨架延展到脑后,形成一个跟佛光很像,却是方型的小台子,有些像小背篓升到了脑后。羽毛为表,丝绸为里的披风搭在台子上,马速稍稍一提,披风就如飞翼一般鼓荡起来。白红相间的外表和血红内衬闪现不定,加上他们的长矛军刀,不管是作战风格,还是外表装饰,都跟波兰翼骑兵相当接近。
刻意弄出羽翼披风已不仅仅是装饰,跟波兰翼骑兵那羽饰有异曲同工之处,骁骑师的对手,不管是准噶尔人、土尔扈特人、哈萨克人还是吉尔吉斯人,玩绳套的本事都很精熟。他们唯一能影响骁骑阵线的手段也正是绳套,用绳套拉住一人,就要影响一段阵线。
在脑后搭起一个台子就能消除绳套的威胁,而原本就有的披风加上去,就形成了这个效果,虽然对行动有些影响,可骁骑历来强调的是整体作战,共进共退,也没太大的影响,于是血翼铁骑越来越名副其实。
哥萨克人虽然在准噶人那里听说过这支骑兵,但自视甚高的优越感抹消了他们的注意力,此时穆拉维约夫清醒之后,终于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可就像祖辈跟他讲过的那个故事一般,溃败在一瞬间就成了定局,他一个人再难挽回。
哥萨克的冲锋还没撞上红衣步兵阵线,就被侧翼出现的血翼铁骑给震慑得近于瓦解,双方相距可还有好几里地……穆拉维约夫努力牵出了一股反击之潮,上千哥萨克骑兵转向自己的侧翼,呼啸着冲向第一道骑兵阵列,不过七八百人的骁骑。
七八百骑编组为一前一后两道横阵,以比哥萨克骑兵高至少一倍的紧密阵势,稳稳奔驰着。直到距离哥萨克人百丈距离,指挥官的军刀才高高挥舞,骁骑们放低了长矛,将长矛后端搭在马鞍一侧的托架上,人也躬身低头,矛尖对准了前方哥萨克人的马脖位置,脑后披风的猎猎震颤将速度清晰地传递入脑中。
“是呼撒!而且还是最精锐的呼撒!”
当血翼铁骑加速冲锋,一道飞翼之墙急速压下时,穆拉维约夫又惊恐地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极速冲锋下,百人依旧整齐如一人,怎么可能!?就算是波兰翼骑兵也作不到,除非是最精锐的波兰翼骑兵汇聚在一起。
八十丈……七十丈……六十丈……如果是准噶尔人,多半还会英勇无畏地迎上这一道高速压下的血翼之墙,可对哥萨克骑兵来说,祖辈代代的记忆,以及少数在欧洲战场亲身体验过的人,却对这么做的前景再清楚不过,没有火炮,没有步兵阵线,企图靠骑兵粉碎这种密集而高速推进的骑兵阵列,根本就是飞蛾投火。
“撤退!哥萨克,撤退!”
穆拉维约夫不想当飞蛾,任何脑子清醒的哥萨克人都有相同认识,于是那千余哥萨克骑兵……很光棍地扭转马头就逃。
可穆拉维约夫祖辈的故事里还含着一个最粗浅的道理,对一支部队来说,尤其是骑兵,要安然无恙地撤退,那需要很高的素养。而从冲锋状态转为撤退,要不混乱,那更是连旧时代最精锐的蒙古骑兵也办不到的高难度动作。
战场东北方向,马嘶声沸腾不休,哥萨克人在短短时间里就接连进行了“迂回”、“冲锋”、“变换攻击方向”、“直接后转撤离战场”等一系列机动。坐骑根本承受不住这番折腾,再加上数千人几乎同时撒丫子奔逃,挤撞所引发的混乱不断升级。
“穆拉维约夫……逃了!”
战场西北方,看着穆拉维约夫的将旗歪歪斜斜,朝着西北急奔而去,叶夫秋欣、鲁缅采夫捧着望远镜,嘴巴大张着,足以塞进去一个鹅蛋。
“呼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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