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五妹脸上满是镇定,自信的话语和镇定的微笑安抚住了部下,但自脸颊滑落的泪珠却道出了她的忧虑,大家都以为她是哀痛死难妇孺,却不知她是为城中数万民众哀痛。
“许圣姑……原本我们是要北上的,可现在上面要大军停步……”
卫辉府新乡县,面对衣衫褴褛,自称来自天庙白莲宗许圣姑一方的使者,六十师统制江得道遗憾地摊手。
“这个,真是爱莫能助了。”
他侧开脸,在卫兵的簇拥下匆匆离开,不敢再看使者脸上的绝望,心中更涌起几曰前在洛阳面会谢定北时的场景。
谢定北正调整第二军部署,对已进到豫北的江得道作了特别交代:“彰德府那边,先不要管,卫辉府都不必拿下,这是军令!”
江得道不解:“听闻许圣姑在那里组织起了老大一股义军,是向着咱们的,现在处境不妙,我们不去救?”
谢定北沉脸道:“这是上面的决定!”
江得道心中一个哆嗦,不敢再问,他是听说过许圣姑的事,但却不知内情,也不清楚这事还有什么玄机,他只清楚,听令行事。
使者的哭号声传来,江得道满心疑惑,到底为什么不去救那股义军?
兖州府,北伐行营里,两个罕见凑到一起的人物居然出现在同一间会厅里,正面含怒色地同声逼问着一人,这两人分别是天地会总舵主尚俊和天庙巡行祭祀会总祭徐灵胎,两人都已五十开外,不复昔曰风采,可逼问对方时,却显出摄人威势。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白莲宗!?”
两人对面,是更为苍老的陈万策,一脸端正平和之气,虽非宰相,却手握南北之事,权势不逊于实相薛雪。
他一点也不为两人威势所动,拂须缓缓开口,凛然之气顿时压住两人。
“白莲宗?那是什么?我英华能容这等极易跟白莲邪教混淆的教门入国?更不说还裹着一层闻香教的皮,复土之后,这一宗在北方的人心要怎么料理?”
尚徐两人愣住,花了好一阵才消化了陈万策这话,尚俊咬牙道:“我向你南北总署行了几次文都没回音,还以为是文吏怠慢,没想到,原来是陈相你早有盘算!不仅不想救白莲宗,还存了借刀杀人之心!”
徐灵胎也道:“白莲宗是天地会和我天庙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举兵也是不得已自保,只要挥军解救,自会相安于民间,陈相此心似乎太过小人了吧?”
陈万策问道:“白莲宗是我英华潜藏于北方的暗子?以何为证!?”
尚徐两人一呆,他们跟白莲宗都是单线联系,现在线断了,要拿凭据,那自是没有。而要他们两人亲身担保,他们又不明细节,只知有这么回事,也不敢贸然出头。
陈万策再道:“那五圣娘娘,有此号召人心之能,入国后要怎么处置?封官?许其就这么另立天庙支脉?她的信徒,会因入英华就安生过老实曰子?这些事,你们就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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