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眼睫轻颤。
下一秒,右眼皮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阒寂的车厢里,响起段淮岸的声音,温柔得不行:“五分钟到了,宝宝,我要走了,我们待会见。”
好像真是个颇有耐心的男友。
好像非常尊重她的意见。
段淮岸先下车,没过多久,怀念下车。
她到的时候,正好迎新晚会开始,主持人上台主持。
她站在侧门的空地处,身边有好多挂着工作证的学生会学生。
学校学生的表演大多如出一辙,歌舞表演穿插着相声小品。
怀念已经看过两年的迎新晚会,如今是第三年,早已没了新鲜劲儿。她的视线没有跟着舞台上的追光灯,而是和许多人一样,望向观众席前排。
身边有人在议论:“坐第一排那个男的是谁啊?就穿着西装的那个,好年轻好帅。”
“段淮岸你都不知道?南大绝杀啊。”
“知道是知道,但没想过他能这么帅。”
“我听说他机械手项目有好多公司想投资入股,国内很出名的假肢公司,也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才大三哎,就能拿到年薪百万的offer了。”
“年薪百万又怎么样,人稀罕吗?他大少爷一枚,手里那块表都要两百万。”
“不怕有钱人,就怕人有钱又努力啊。”
“哎,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怀念低头,她站在侧门门口,间或有人进出,门打开的时候,打来室外凛冽寒风。
又一阵冷飕飕的风吹过来。
她把脸埋进围巾里,意识到这是段淮岸的围巾,随即又抬起头,抬头时感觉到眼皮有点痒,伸手挠了挠右眼皮,触碰到眼皮的手又停住。
——好烦,刚刚段淮岸亲的就是这只眼。
怎么哪哪儿都是他?
她忍不住抱怨:他好阴魂不散。
-
迎新晚会七点开始,九点左右结束。
结束后,学生会的人收拾整理礼堂。怀念无所事事,于是跟着一同整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大家结束工作,恰巧是跨年的日子,大家约着找个能跨年的地方吃夜宵,也算是节日仪式感。
怀念和他们一同离开的会场,拒绝了他们的邀约:“我和朋友约好了跨年。”
“要不叫你朋友一块儿来?人多热闹。”
“不了,”怀念笑,“你们去跨年吧。”
“行,那你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
怀念是和他们从礼堂正门出来的,正门出去往右转,便是一系列供学生们吃喝玩乐的场所。往左转,是礼堂的侧门。
四周空寂,雪落满地,好安静,好像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路边只停了一辆车。
怀念慢腾腾地走过去,不管是副驾驶还是后座,都给她留下阴影。
迟疑半晌,她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段淮岸单手握着手机,正和人在说话,神色里难得有一抹冷峻。怀念还没见到他有这种状态过,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嗯,我现在过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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