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办公室磨蹭到上班时间才去了实验室,看了一下实验结果,孟又巧就在他旁边。但俩人非常有默契,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实验室里忙碌一下午,孟又巧还想着该怎么继续,下班的时候他主动说送她回家。
“嗨,赵维桢,你开窍了啊。”
赵维桢白她一眼。“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
这一句话,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她就哈哈大笑,指着他像是看个傻子。这丫头,从小到大捉弄他多少回了。可这回坚持的时间最久,久到身边的人都默认他俩是一对。
他豁出去了,死丫头要是笑就让她笑吧。大晚上的也没别人,她捉弄归捉弄他,但从来不会再次当人面耍笑他。丢上一回脸,以后回归正途。他爸妈催他结婚,他也老大不小了。
“明天周一,我八点到民政局等你。”
夜色如水,凉飕飕的让人打了个冷战。他都不知道是被她这反应给弄懵了,还是耳朵出了问题,出现了幻听。
快十五了,月光下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她长的其实很好看,跟她姐是不一样的类型。平日里一双眼睛鬼灵精怪,他都已经想到她会怎么笑话他了,可此时她却再正经不过。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当然懂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从国内追到你国外,又从国外追回来。我比唐僧西天取经都费劲,好不容易你同意了,要不是民政局现在不开门……”
话说了半截,她忽然一脸担忧。“不行,夜长梦多。今晚我跟你睡。走,走,去我那儿还是你那儿?”
她伸手要拉他,赵维桢被她吓的往一旁躲了好几步。“你干嘛啊你,你这样不像取经的唐僧,倒像西天路上的妖怪。”
“哈哈、”孟又巧笑起来,他刚落到一半的心再次紧张的提起来。已经幻想她下一步指着他笑话,他这个憨憨再次上了她的当。
“你晚上回你爸妈那边还是宿舍?”
“宿舍。”
俩人住在同一栋筒子楼,同一层。这边宿舍基本都是单人住,他们这些国外回来的知识分子还是优待的。
一直到进了自己家门,她都没笑话他。赵维桢晕乎乎的放下包,在椅子上坐下。
什么情况,她改策略了?这么长时间线的布局,她是不是在谋划一场大的?明天民政局门口,难道她才要取笑他?当着众人的面,笑话他是个大傻子。
飞快的摇摇头,他坐在那里打了个哆嗦。她应该没那么可怕吧,背地里笑话他还不够嘛。他这人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从小让着她,这丫头得寸进尺,把戏弄他当做了最大的消遣。
思绪万千,饭都没心思吃。拿着盆去洗漱,上厕所,平时经常会碰到她,今晚却是一次都没碰到。她就在他隔壁,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心里发慌,他在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见着时钟从十点到十一点、十二点,他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正想着起来找颗安眠药吃,此时门被人敲响了。暗夜里动静非常轻,要是那种睡觉很沉的人压根都不会听到。
“谁?”心跳再次加快,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这楼里都是住的单位同事,不远处就是公安局,治安非常好。
“我。”
孟又巧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是更紧张了还是放松的好。没等他问话,门外孟又巧小声的解释。
“我去洗澡,钥匙掉下水道里了。”
大晚上的,外头有些冷,他下意识的开门先让她进来。女孩果然只穿着单薄的裙子,头发还在滴水。
“冷死了,冷死了。先让我暖暖。”
这丫头,居然钻他被窝里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已经够说不清了,她这样若是让人看到,他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明白。
“孟又巧,你怎么能这样?”
灯光下,女孩抬头瞪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清纯的脸上满是无辜,仿佛真的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
“你钥匙掉哪儿了,我去帮你找。”
“下水道,早被冲走了。我够半天没捞到。”
“那、你找个女同事那里先挤一晚上。”
“大家都睡了,我怎么好意思。”
“那你就好意思敲我门?”
孟又巧笑的十分热络,仿佛来找他天经地义。“我们明天都要登记结婚了,找你不是最合适的嘛。”
“我、”他一时语塞,不由被她带着走。“那今晚也不能共处一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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