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那个失落的背影,许亦潮突然觉得没意思:“改天不行?”
“今天有问题?”
许亦潮盯着她,那股疲惫感加深了许多。
“你读过书,学过思想品德,有基本三观,”他压着嗓音,仿佛在询问一个很朴素的问题,“能不能别做那么恶心的事?”
梁茉莉是个极其厌恶被审判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只愣了一秒便开始反击——
“我主动出击的叫恶心,你默默守护的就叫深情了是吧?”她说话做事向来随心所欲,“都是因为喜欢,我的喜欢就一定没有你的喜欢高贵吗?”
“需要我提醒你,”许亦潮垂眼睨她,“你高贵的喜欢是靠伤害别人来实现的吗?”
许是他的语气太平静,梁茉莉的情绪也平复下来。
她已经明白过来了,许亦潮突然的多管闲事是为了谁。
“他们早晚要分手的,你不是也一直在等待机会吗?
”她笑着怂恿,“现在我帮你添把柴,等火再烧大点儿,你这深情男二就能上位了。”
“......”
许亦潮沉默了。
但他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他突然意识到,人跟人之间的鸿沟真的是天堑。
至少他和梁茉莉说不通。
身为她眼中的既得利益者,他客观上没有立场,主观上也不再有耐心,去指导她该如何做人。
意识到这一点,许亦潮也懒得再听她的诡辩,折断了那根烟扔到垃圾桶,他抬脚上楼。
第22章
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席悦依照许亦潮的指导,将她那三天记录的数值提升整理好,发给了代泽。
代泽没来公司,在微信上给她抠了个问号。
他和许亦潮一样,都极其喜欢给人抠问号,好像多打一个字就多浪费一秒生命一样。
席悦打字回他:【许亦潮说我的报告欠缺战斗数值提升方面的感受,让我整理好发给你看。】
几秒后代泽回消息:【贴到报告里,除了客观的记录,我还需要你个人的总结。】
......席悦回了个“收到”的表情包,随后撕了一包速溶咖啡到杯子里,然后端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
她对这份工作依然充满干劲,但客观来说,又难以聚集全部的精力。
席悦昨晚大约辗转到三点,昏沉睡去的时候,还做了个噩梦,照旧跟孟津予有关,就连在梦里,她都不敢主动开口问。
怎么问呢?
跑到他面前说其实我已经知道你在撒谎了吗?
孟津予在她心里一直是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她不想,也不太敢面对他的窘迫和愧疚,真相被撕开的那一秒,不仅孟津予会变得不堪,她六年的感情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六年,回忆起来也没有太久。
席悦没有为了爱情做过任何过激的事情,她的喜欢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若是真要说她为他做了什么,那大约只有高考选大学这一件事,孟津予读了滨大,她努力两年,也追随他来到了这里。
孟津予像一面旗帜竖立在前方,他站在对的地方,她努力靠近,仅此而已。
两人以朋友身份相处的点滴恰像砂砾,随着岁月洪流被冲刷而下,如今已变得模糊,但席悦记得最清楚的是,她对孟津予心动的那一秒。
她不相信他表现出来的温和端方全都是假的。
对于孟津予骗她这件事,席悦态度消极,她既没有质问的勇气,也没能力说服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纠结和烦闷中,她度过了假期前的最后一个上午。
代泽收到她完整版的报告之后,并没有再发来消息,席悦独自趴在桌子上,连方迪喊她下楼吃饭都提不起精神。
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大半,剩下一小撮大概是没有安排,窝在公司里聊天打游戏,方迪也从财务室出来了,她兼管前台行政,时不时就会来办公区溜达一圈。
她似乎关注到了席悦的情绪变化,想起昨天晚上,随口问她是不是在那个川菜馆碰上前男友了,所以今天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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