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听得烦不胜烦,却又打定主意不理他,只能反反覆覆的煎熬着。
就在祁昭打算开说第四遍的时候,车夫天籁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主子,到地方了。”
金梧秋猛地睁开双眼,兔子一般迫不及待要逃下车去,没注意自己的裙摆被某人压着,起身过猛的结果就是被拉了回来,撞在祁昭身上。
“抱歉。”
金梧秋说了句,然后低头拉扯自己的裙摆,然而祁昭就像一座山似的纹丝不动,金梧秋没法子只能重新坐好,等他说完告别的话。
“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的狠心。”祁昭将金梧秋的裙摆抽出,捏在掌中幽怨的说了句。
金梧秋不想说话,只想要自己的裙摆。
“可即便你狠心,我还是放不下。”祁昭用金梧秋的裙摆在脸上抹了一把,金梧秋对此十分嫌弃,却还是咬牙忍住了骂他的冲动。
她不断提醒自己,管他是抒情还是矫情,只要自己够无情,分手就一定能成功!
无情的第一要素就是,不搭理!
只要她忍住了,从今往后就能天高海阔凭鱼跃了。
“梧秋,我能亲你一下吗?”
“……”金梧秋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回头:“啥?”
“最后亲一下。给彼此留一个最美好的印象,这不是你说的吗?”祁昭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她。
金梧秋心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此时此刻汇聚成两个字:
“有病。”
骂完,愤愤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裙摆,金梧秋再不想跟这人待在同一空间,翻着白眼下车去。
看着熟悉的涌金园大门,金梧秋心绪稍定,长舒一口气后,正打算回过头最后看一眼对方,完成分手仪式的最后一步。
谁知她刚一转身,还没开口,马车就从她面前径直驶过,不带丝毫留恋,他甚至都没跟金梧秋说一声再见就走了!
走了!
这没礼貌的狗男人,分手果然是对的!
“东家!东家!”
珍珠姑娘的声音老远就从涌金园内传出来,金梧秋收拾好情绪,回过头就看见以珍珠为首的几个姑娘向她奔来。
金梧秋扶住她们,被她们七嘴八舌的簇拥进了园子。
“东家,这些天您都在皇帝的行宫待着吗?有两个侍卫过来传话了,让我们不必担心,可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可翡翠派人去打探了几回都没成功,那里防守太严了。”
珍珠姑娘一边给金梧秋倒茶一边倒豆子般说话。
“确实很严,不愧是行宫。”翡翠姑娘感慨道。
对此,金梧秋没什么好说的,就敷衍了几声,然后闷头喝茶。
“那日您失踪后,谢公子突然来了,他好像挺有能耐的,能调动京畿卫和巡防营的兵,还有军营,他点了三千的兵去找您,这也太厉害了。”
珍珠姑娘把所有茶点都往金梧秋面前送,好似担心金梧秋这几天都没东西吃似的。
“他还点兵了?”
金梧秋轻声问了句,她只知道自己被萧凛抓走后,只一个晚上就被找到了。但具体怎么找的,什么细节是一概不知。
“点了吧。我当时听到他说点兵,也不敢相信,可他走后没多久,京城街上果真就开始出现大量官差排查,各个路口都设有关卡,中央大道上一整晚上都有跑马奔走的声音,住在城门附近的人也说,那晚城门紧闭,连只苍蝇都过不去。”
听着珍珠姑娘的话,金梧秋想起那日早晨见到他时赤红的双眼,乌青的眼底,一夜未眠的憔悴样,捏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京城有这么大的阵仗呢。平日里太平盛世一般,官差府衙好像都没什么存在感,老百姓们的日子平淡富足。没想到官兵出动起来是这样的,这都是谢公子为您做的吗?”
珍珠姑娘在见识过‘谢公子’的厉害后,再不敢称呼他为‘讨厌的人’了。
金梧秋短暂失神后,放下杯子澄清:
“不是为我。是为公主!”
珍珠姑娘愣了愣,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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