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常清念要同他说什么闺中密语,周玹温柔地搂女子入怀,却听她压低声音说道:
“妾身今儿去了寿安宫。”
周玹刚要勾起的唇角不禁又抻平,揽着常清念的手臂微微收紧,却也只是扬了扬眉,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邓太后母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常清念眼下也只是猜测,但总觉得应该同周玹知会一声。
暗自觑着周玹的反应,常清念模棱两可地说道:
“妾身觉着,太后似乎不太打皇孙的主意了,反倒想在宫里搅浑水。”
听罢,周玹竟是沉吟半晌,旋即嗤笑一声,讥讽道:
“她自己那儿子能指望得上,自然就不用惦记朕的孩儿了。”
常清念伏在周玹怀里,暗自垂眸,感觉今日每个人都话里有话似的。
想着总得亲自去探探才放心,常清念拐弯抹角地说起道:
“今儿个瞧见芜娘,妾身倒想起些从前在宫外的事儿。”
常清念跪坐起来,眸中盛着快满溢出来的感激之情,轻声说道:
“妾身曾在青皇观中为生母祈福,许愿她往生安宁。如今陛下为妾身生母追封诰命,享香火供奉,妾身感沐陛下天恩,实在不知该……”
见常清念眸光闪动,周玹心底软成一片,忙扶着常清念后颈,倾身以吻封缄,将女子谢语尽数吞没。
半晌,周玹呼吸不由微重几分,柔声说道:
“这是朕应当做的,卿卿何必言谢?”
常清念温顺地颔首,稍稍平复了一会儿,这才试探着说道:
“当初在青皇观中,妾身何敢想过能得遇陛下,得陛下如斯厚爱,当真是神仙保佑。妾身想着理当去趟青皇观还愿,不知陛下可否允准?”
闻言,周玹没有立刻应声,反而眉心微蹙,仿佛在犹豫。
常清念不由轻咬下唇,心中忐忑非常。明明秋夕那日,周玹刚带自己出过宫,如今再提是不是忒过分了些?
像是察觉到常清念不安,周玹回过神来,忙搂着女子安抚道:
“你想去自然可以。过几日便是寒衣节,你也可以顺便前去祭拜一番。方才朕只是在想,近日朝政上的事教朕脱不开身,恐怕不便陪你出宫。到时朕命人护送你过去可好?”
听闻周玹不跟着同去,常清念心里一喜,自然满口答应,柔声道:
“多谢陛下允准,陛下日理万机,妾身如何敢劳烦您作陪?初一那日妾身早些过去,当日便能回到宫中,绝不在外逗留,还请陛下放心。”
周玹被常清念这话逗笑,觉着女子怪可怜见的,不禁吻她面颊道:
“若回来得早,卿卿在外面转转也无妨,朕又不是那等疑神疑鬼之人。”
耳根浮起薄绯,常清念倚在周玹肩上悄悄弯唇,而后又状似不经意地打探道:
“那日是牧大人送妾身过去吗?”
周玹闻声倒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常清念说的人是牧逊。
周玹颔首说“是”,又忍不住偏头瞥她一眼,幽幽道:
“卿卿知道的倒挺清楚。”
察觉周玹好似在吃飞醋,常清念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仰脸儿无辜道:
“妾身还知道他是龙虎卫副指挥使。”
见周玹脸色更沉,常清念忙笑着解释道:
“上回出宫时见过面的。若连人家名姓都不问,便对人家吆来喝去,岂不是忒没礼数?”
见周玹不睬自己,常清念眨着杏眸,怡声下气地哄道:
“妾身粗野惯了倒还无妨,只是想着万不能丢陛下的人。”
周玹哼笑一声,指尖捏了捏女子杏腮,无奈道:“你啊。”
“妾身见您身边一向都是牧大人护驾,怎地不见正指挥使?”
怕被周玹收拾,常清念慌忙转移话题,顺便也问出心中早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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