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念被逼得无路可退,只能扑上去环住周玹的腰,以进为退躲避这羞人拷问,低声哼唧道:
“陛下您别这样,妾身害怕……妾身喜欢轻轻的……”
常清念埋脸在周玹怀里,试图用娇言软语唤回他昔日温柔。殊不知周玹今儿彻底扒下君子皮,全然是只不安焦躁的困兽。
“由得着你喜不喜欢?”
周玹哂笑一声,墨眸中闪过狠厉,忽地发力将常清念扛起,大步迈向绣榻。
常清念顿觉天旋地转,忍不住惊叫出声。可手脚皆无处借力,只好任人宰割。
下一瞬,常清念蜷身陷进床榻里,锦被柔软,却无法缓和她半分紧张。
殿中玉髓香气愈来愈浓,常清念腰后不断透出薄汗,只觉自个儿快要被揉碎在这芙蓉帐里。
察觉常清念要逃,周玹目中迸冷,筋骨猛地暴起,一把扣住她手腕,非要钻进指缝里,同她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周玹垂首压在常清念颈侧,像是猛兽叼住猎物,声音中透着难以遏制的急促:
“弑亲的感觉,很是痛快淋漓罢?”
见周玹再不迁就她,执意挑明质问皇后之死,常清念连忙闭紧杏眸,侧身试图逃避。
周玹却伸臂捞回细柳腰,强迫常清念睁眼看着,呵笑道:
“装什么落了毛的凤凰?朕看你是得胜的猫儿欢似虎。”
“没有……妾身没有……”
常清念呜咽着否认,字句破碎不堪,心怀无涯之戚。
从未见过周玹如此凶狠,她是不是真的玩火自焚了?
“你拿朕当周澈哄呢?”
见常清念眼中水雾迷离,周玹纵情过几遭,此刻终于还是和风细雨了些许,口中却仍不饶人:
“把朕攥在手心里利用,戏耍得团团转,觉着很有趣儿?”
常清念此刻已应不得声,只觉自己像一叶扁舟,在滔天潮海中翻滚。一个大浪打来,便要将她掀翻了去。
一双藕臂攀附在周玹肩上,常清念神情恍惚地摇头,断断续续地抽搭,不成个调子。
“又要讨饶?怎地不叫姐夫了?”
周玹低低哼笑,忽而俯身,在她耳边轻吐道:
“嗯?小姨。”
从前常清念总爱以此要挟他,如今时移世易,愧不敢言之人,也该换换了。
常清念闻声,顿觉自己死到临头,浑身难以自抑地颤栗,心中彻底崩溃。
周玹从前对她有愧,是从不敢唤她“小姨”的。
常清念不知自己究竟哪里露出破绽,让周玹发现金风露的秘密。她只知道,一切都完了。周玹不再对她心怀愧疚,便不会再任她放肆。
周玹讨够旧债,便一定会处死她的。
常清念心中又是不甘又是不舍,忍不住埋去衾被里垂泣,然而由不得她继续胡思乱想,周玹已将她拖入下一轮浪潮当中。
尖峰滴入翠岚纱,流莺飞上小桃花。
嫣然半寸撩人处,一炷龙涎,满瓯春露。
…
金风露的药性究竟是何时消退,常清念浑然不知。只觉昨夜服下那盏茶水之人不是她,而该是周玹才对。
天光乍破,常清念仍陷在混沌梦境里,如同溺水之人抓着一根浮木,飘飘荡荡,根本分辨不出虚实。
周玹离她很远很远,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眉目俊朗如旧,却透着彻骨寒意。
内侍手捧银盘上前,上面摆着匕首、毒酒与白绫。
周玹神情淡漠疏离,命她挑一个自尽。
与其备受折磨,不如一刀捅穿心肺,来得决然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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