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泓并不真心喜爱世家送进来的女人,不妨碍他宿在那些妃子宫中。
爱和欲,对于男人来说,是分开的。
“那为何是我?”她唇瓣颤抖,低声问道。
北疆那么多女子,凭顾昔潮相貌手段,地位权势,即便落魄至此,也总会有曼妙的女子甘愿送上门来。
男人抬指,拂去她凝在眼尾的泪花,还觉不够,双手捧起她的脸,一次次吻去她的泪痕。
他的唇角沾着泪水的涩意,扬起一丝冰冷的微笑:
“我流落北疆,无妻无子,多亏娘娘的金刀计如此精妙。当年,你既可在荆棘丛中,以身诱我,今日再做我妻子,又有何不可?”
沈今鸾忽就懂了。
他是在报复。
当初她以己身为饵,用金刀计一石二鸟,既污蔑他,也辱没了他大哥。他今日是来报复了。
可她目光一瞥,看到了烛火照不见的阴影里自己散开来的裙裾,里头的血肉都是尽是虚无。
十年过去,她都做鬼了啊。
北疆也是他为找顾辞山自己要来的,她的金刀计于他而言不过顺水推舟。他竟然还如此记仇。
她一抹眼泪,既是委屈又是忿忿不平,道:
“可我也都已经死了啊!”
顾昔潮望着她眸中泪光潋滟,沉默了很久,才提声道:
“只要我燃着犀角蜡烛,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