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休要再骗我们。”莽机冷笑一声,道,“那日我赶到朔州驿站,看到了桑多的尸体。我亲眼所见,就是顾九的陇山卫杀了他,不会有错!”
“你看到那个尸体是否穿着桑多的服饰,戴着桑多的傩神面具?”沈今鸾平静地道,“那是我安排的替死之人。死的人不是桑多,我设下计谋,是要引出杀害他的人。”
要杀小羌王桑多的人,就是今此云州之战要害顾昔潮的人。
也就是十五年前引得沈氏北疆军全军覆没的人。
邑都面色阴郁得像是要滴血,握紧了拳头,咬牙问道:
“莽机,你可是真的看见死的人是桑多?”
莽机一愣,回想了片刻,低声道:
“桑多一直戴着面具,当时四面都是敌人,我没靠近摘下面具,只看到一具尸体,就来报信了……”
邑都劲臂猛地一拍地面,发出呜咽之声。羌人们面面相觑,意识到事情有疑。
沈今鸾幽幽道:
“不如稍安勿躁,等候片刻。等我的人将你们桑多送来,一验便知。”
一个时辰过去,一众羌人左等右等,密林不见人,恶狠狠地盯着她。
莽机忍不住出声道:
“你说,你的人会带来桑多,他究竟在哪儿!你不会是诓我们的吧!”
沈今鸾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赵羡那边应该完事了。
怀袖一挥,连绵不绝的阴风吹乱了枯枝。她的身后,阴风雾气之中渐渐浮现出一座四方的纸皮喜轿。
抬轿的小鬼嬉笑一声,落了轿,便四散消逝了。
此情此景,人高马大的羌人壮士们瞪大了眼,心头狂跳,惊慌得不能自己。
世人可笑,死都不怕,就怕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