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那桌,盛怀隽在想什么?他们二人今生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一桌。虽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围场上,可是难保没人关注盛怀隽。万一被人看到她主动和盛怀隽坐在一桌,她和盛怀隽之间的关系可就不好解释了。
姜宓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转过头去,端起桌上的红糖姜茶喝了一口,一脸淡定地看向围场。
可太子是她的仇人,屡次想杀了她,她当然希望太子早日下台。她和旁边这一桌离得极近,而且她是被九皇子邀请来的,刚刚又和盛怀隽一同过来,要误会怕是早就误会了,也不多这一举。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姜宓站起身来,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里太挤了,看不清祭台,我去旁边坐。”
说完,就转过身坐到了盛怀隽身边。
姜玥就坐在姜宓身侧,姜宓离开时她第一个发现了。她既想看围场上的祭礼,又好奇四妹妹和盛统领到底在说什么。她还不敢很明显地转头,生怕别人注意到姜宓和盛怀隽坐在一处。她只能不停地将眼珠子转来转去,试图看清姜宓和盛怀隽在干什么。
盛怀隽知道姜宓好奇什么事,他只是随意给姜宓暗示了一下,他并未料到姜宓会真的过来。他本打算一会儿找个机会再告诉她的,没想到她真的过来了。
姜宓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那一颗沉寂许久的心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砰砰砰直跳,手中的茶杯险些端不稳。
他们二人成亲三年,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可在此时此刻,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一切都刚刚好。
姜宓坐过来有一会儿了,却没听到盛怀隽说一个字。明明是他暗示她过来的,怎么她真的过来了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不会是在耍她吧?她可是冒着被人非议的风险过来的。
姜宓心中有些许不悦,侧头看向盛怀隽。
只见盛怀隽正端着茶杯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子。”姜宓提醒。
盛怀隽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姜宓。
旁人都会随着他的官职来称呼他,只有她永远都在唤他世子。
此刻两人离得极近,盛怀隽甚至能看到姜宓脸上细细的绒毛。许是因为来了癸水,她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在阳光的照耀下脸像是透明的。
姜宓有些不耐烦,蹙了蹙眉。
盛怀隽微微靠近了姜宓,姜宓有些不适,正想躲开,只听盛怀隽开口了。
“皇上应该是生了废太子的心思。”
一听这话,姜宓顿时停止了躲避,震惊地看向盛怀隽。
盛怀隽微微颔首,再次肯定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姜宓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低声问:“你干了什么?”
闻言,盛怀隽眼底流露出来几分笑意。
姜宓心想她说的话很可笑吗,为何盛怀隽要笑。
盛怀隽:“不只是我干的,你也有一份功劳。”
姜宓再次震惊。
盛怀隽没再逗她,低声说道:“先是太子勾结刘崆,试图掌兵权。然后太子拉拢了皇上身边的宫女,此事被你和九皇子发现后,太子欲杀你们。最后北原使臣来访时,太子和北原的三皇子秘密私会,欲结同盟。”
姜宓仔细想了想这几件事,问道:“最后一件事是你干的?”
盛怀隽:“确切说是太子干的,只是被我找到了证据。”
姜宓猜测:“前世他们二人也结为同盟了?”
不然盛怀隽今生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件事?定是前世太子也做了同样的事,所以盛怀隽才会及时行动。
盛怀隽:“对。”
姜宓细细思索起来。
皇上一向宠信太子,只要太子不犯大错,皇上能忍则忍。至于后来对太子的失望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而是多年来累积的。
前世刘崆的事情是在两年后被发现的,在前世此时太子仍是盛宠正隆。九皇子被太子扔入水中一事无人知晓,皇上也不知太子收拢了身边的宫女打探他的行踪,更不知他残害手足。太子与北原联络也是在他造反的时候才知道的。
这三件事哪一件拿出来都是大事,更何况如今一起被揭破。
不过,有件事她还是不太理解。
想到自己要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她凑近了盛怀隽,低声问:“既然皇上已经发现太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何不直接废了他?”
姜宓此刻离 盛怀隽极近,两个人的衣裳碰到了一起,姜宓的头发丝甚至落在了盛怀隽的衣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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