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林氏之所以争吵可能是因为母亲。母亲毕竟是父亲的妻子,若她不是父亲的女儿,想必父亲不愿听旁人提起来这件事。林氏触碰了父亲的逆鳞,被父亲打了。而姜嫆恰好在一旁听到了此事,所以见她时对她十分不满,也严禁姜裕再接近她。
姜宓抬头看向太阳。
方才她觉得今日的太阳温暖,此刻却觉得刺眼极了,照得她眼眶疼。
前世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为了讨好太傅府众人,她小心翼翼的生怕走错了一步路。结果她还是被祖母不喜,被父亲嫌弃,被人处处算计。
今生她虽然没再讨好所有人,但也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去见父亲为她选择的夫婿。
结果如今姜嫆告诉她,她并非父亲的女儿。
姜家人在她出生之日,不,或者在母亲怀她之日起,就知道这件事。看着她听话的样子,他们一定觉得她非常可笑吧。
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处处出糗而不自知。
想到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姜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姜宓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突然,眼前多了一道阴影,刺眼的阳光被遮住了。
姜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父亲的女儿?”
盛怀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盛怀隽的神色,姜宓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了解盛怀隽,自然明白他这个神情的意思。
姜宓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在姜裕的帐篷离主帐并不近,此处人也不多。
盛怀隽看向寒风,寒风连忙去清场了,不让人上前打扰。
姜宓哭了许久,哭到嗓子沙哑,浑身没了力气,她跪坐在了地上。
见状,盛怀隽俯下身子,将其懒腰抱了起来。
姜宓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止盛怀隽了,任由他将她送回了帐篷中。
姜宓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哑声问道:“你之前说我娘的死另有隐情,她是不是被父——”
她顿了顿,又重新道:“被姜其墨杀害的?”
姜其墨就是姜三爷。
盛怀隽斟酌了一下,道:“应该不是。”
姜宓抬眸看向盛怀隽:“你为何这般说?”
盛怀隽想,根据他的调查皇上喜欢岳母,若岳母真的是被姜三爷所杀害的,皇上定会杀了他为岳母报仇。但皇上并未这样做,所以他猜凶手不是姜三爷。
姜宓:“不是他又会是何人?”
盛怀隽:“抱歉,我没有查出来。”
姜宓以为盛怀隽还在隐瞒她,于是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就没必要再瞒着我了。”
盛怀隽看着姜宓的眼睛,道:“我是真的没查出来。”
姜宓不信盛怀隽的话,反问道:“那你是如何判断出来另有隐情的?”
盛怀隽:“我怀疑岳母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曾偷偷查了一下此事。后来,我让人去挖过岳母的坟墓,试图从尸骨上查出来些什么。”
姜宓紧张地问:“结果呢?”
看着姜宓期待的神情,盛怀隽顿了顿,道:“棺材是空的,我没有看到岳母的尸骨。”
姜宓惊讶问:“空的?”
盛怀隽点头。
姜宓:“可是姜家人挪走的?”
盛怀隽摇头:“应该不是,听守陵的人说自从岳母下葬后再也没人来过此处了。”
姜宓:“会不会是姜家人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没将我娘的尸首放进去?”
盛怀隽:“应该也不是,前世我找人调查过几个参加这次葬礼的姜家人,他们的确亲眼看到岳母的尸首装进了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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