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将马车停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姜府的马车。在看到姜太傅馒头白发时,她眼神顿时变了。短短数月不见,祖父怎么老了这么多。
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姜太傅跟学生告别,转身之际,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姜宓,眸光顿时一变。
祖孙二人隔着几丈的距离,目光相交。
姜宓微微叹气,抬步朝着姜太傅走去。
姜太傅笑着说:“四丫头,没想到你今日有空过来了。”
姜宓看着姜太傅的满头白发,抿了抿唇。
旁人瞧出来不对劲儿之处,识趣地离开了,此处只剩下姜家人。
姜太傅:“我和你祖母今日就要离开了,我们打算回族里去。这些年是府里对不起你,若是姜家人求到你的头上,你也不必理会。你不欠姜家的。你父亲过些日子也要离开京城了,往后你在京城没了依靠。是我们不中用,帮不了你。以后你凡事多思虑一番,保护好自己,宫里的人不要全然相信。我听闻世子为你做了许多事,你也可以试着相信他。”
姜宓本不想落泪的,可眼泪不知怎么还是落了下来。
“我记住了,祖父。”
听到姜宓再次称他为祖父,姜太傅眼眶一红,哽咽道:“哎,如今世道不太平,你尽量少出府,一会儿就回去吧。”
姜宓:“嗯。”
不远处,姜老夫人看着正和姜太傅说话的姜宓,心情着实复杂。
她抬脚往姜宓的方向走了半步,又停了下来。
姜姚:“祖母不去和四妹妹告别吗?”
姜老夫人顿了顿,道:“不去了,我没脸见她。”
姜姚:“四妹妹未必会计较这些年的事。”
姜老夫人:“不管她是否计较,也改变不了这些年我做过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
她一直觉得姜宓不是自己的亲孙女,所以这些年来对她不管不问,所以当年亲手将太后交给她的药端到了儿媳面前。
她日日念佛,却做了如此恶事。
如今想来,多么可笑。
姜宓察觉到姜老夫人的目光,朝着她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这时,一道脚步声从身后响了起来。
“晚辈见过太傅。”
姜宓看了过去,是胡七郎,确切说,是新晋状元郎,翰林院修撰。她往旁边退了一步。
姜太傅:“胡修撰。”
他与大学士有些私交,大学士前几日已经来府上看过他了,不知他的孙儿为何今日会来。
胡七郎:“这几日晚辈一直在宫里忙着整理往年的卷宗,不知您要致仕,晚辈来迟了。”
姜太傅:“胡大人客气了。”
胡七郎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姜姚,朝着姜太傅行了一个大礼,认真地说道:“我想求娶贵府的大姑娘,希望太傅能应允。”
姜太傅没料到胡七郎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此事……你可与你祖父商议过?”
前几日见大学士时他不曾听他提及。
胡七郎:“晚辈的婚事想自己做主。”
姜太傅转头看向了孙女。
姜姚听到自己的名字,抬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胡大人。”
看到姜姚时,胡七郎的气场明显变了,整个人不似刚刚那般松弛,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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