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说完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 先是一册书从身上搜罗出来,放到了倚坐在榻上的梁映手中。
“梁兄, 这是我今日誊抄好的讲义,都是邵安教谕所讲的重中之重。每读一遍,我都颇有收益,待你复明,可好好研读。这两天就先麻烦斋长为你口诵,虽然不如下笔记得牢,但总归听熟了也是好的。”
“哦,对了!梁兄,这是我之前托人从各地收集来的历代状元行卷集,就算只能学个一分相像,这策论成绩也不会太差。”
“嘶——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哎梁兄,你别看我这个虽然没有他们那么珍贵,但也是我自己多年总结的行卷经验。要知道每次行卷时间非常有限,把握好时间答完全卷,比起精益求精更是重要……”
林清樾猜梁映应该会非常庆幸自己此刻看不见。
这样,才不会对渐渐堆高在他榻前几十本,待他去阅读的笔记书册太绝望。
而梁映就算看不见,也能猜出此刻林清樾隔岸观火的笑意。
昨日稍晚的时候,学录告知他们二人明日可暂时先在舍房压惊调养。林樾可待后日再去上课,而梁映只能等到眼睛复明之后。
如此,就当得了旬假的林樾今日竟一觉睡到了午时,还是他这个病人提醒用午膳。
要不是呼吸声一直都在,梁映都以为是人一早离开了舍房。
这般懒散一直延续到放课钟声响起,刚刚还在喝茶翻书的人忽然起身,开始收拾起舍房。梁映甚至听到了那笨重的屏风被移走的声音。
“这是作甚?”
林清樾把屏风搬到了水房放下。
“怕客人坐不下。”
果然坐不下。
耳边充斥着不间断细碎说话声的梁映这才明白了林清樾那句话的意思。
“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么多都只给我也不好吧,林樾今日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