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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求我把名字借给你的!你都忘了吗?!”
祝平理直气壮的声响,让把这秘密一直藏得好好的祝虞眉角一抽,他率先看了看周围,拉着怒气上头的大哥,又往山门外走远了两步。
“大哥小声些,若将此事暴露,与咱们家都没有好处。”
说到这里祝虞心口忽然一凝。
是啊,大哥从来无利不起早。
他本来只要在家中用祝平的名头乖乖等着享福便好,何故亲自动身,从隔了两个县的家里辛苦跑来就为了要个行卷。
定是有让大哥觉得白得一个举人名分更得利的事儿。
祝虞心渐渐沉下,盯着祝平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他几乎可以确定。
“你把举人的名额卖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把祝平吓了一跳。
他一直知道祝虞聪明会读书,但从没见祝虞如此锋芒毕露的样子。
——和家中任打任骂的样子截然不同,一身齐整服帖的烟青学服把他的身形不再显得单薄怯弱。特别是眼里敢于指摘他的那份刺眼光亮,像是一把利刃,把从前的他完全切割了开。
“我只是说秋闱有可能得中,并非必然,你如何能卖?”
“若入学第一名都不能秋闱得中,谁能?只要贵人认下就行了——”
下意识的反驳,祝平一直说到最后一句才惊觉自己失言,忙捂上自己的嘴。但马上,祝平察觉自己竟在看祝虞脸色行事,一点面子都挂不住。
“你知道也好,我的份额我想卖谁便卖,谁与你无关!别真以为你的小算盘我不知道,想着从禹州考出去,家里就管不住你?呵,休想!你现在只管把能证明你名次的行卷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