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的女子谣言传得热烈,虽说青阳斋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并非所有人皆是。就比如他们俩,很快就在谣言中想到一个人。
别的斋不一定知道。
但祝虞作为青阳斋中的第一等,一举一动他们免不得都会记下。
他们便记得有一次撞见了半夜出门的祝虞,一眼就看到她手中洗漱用的木盆,问起为何不在水房中洗浴。
那时祝虞回答,是水房的浴桶坏了。
可后来,他们分明看见搬进这间舍房的孟庆年并没像祝虞这般出门洗漱。彼时的不在意,成了现在怀疑的最大证据。
如今潭边洗漱是不容易抓到人了,但谁说证明女子的法子只有洗漱这一条呢?
两人说话间,一左一右,两条手臂交错搭在祝虞的肩上,还似有似无地隔着衣衫揉捏了一把。
“呀,祝兄你这身板是不是有些太虚弱了?”
“是啊,怎么天气暖了,祝兄反而穿得更多了?瞧瞧这汗流得——”
恶意的揣测和善意的提醒,祝虞还是分得清的。
但那样清正关心的光,终究还是少见。
祝虞将浮现在眼前的温柔双眸甩出脑海,她不能总是仰赖着别人的善意活着。
尽管腹中绞痛不止,但祝虞定了定神思,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弓拉到最开,左右转了一圈,尖锐的箭镞差点划破躲闪不及的两人面颊。
“你疯了?”两个学子咽下口水,但因祝虞还拉着弓,他们站也不敢站起,只蹲着身子,仰头大声叫喊道。
“抱歉,我刚练,还使不来。”
祝虞这才放下弓箭,说着道歉的话,可眉眼之间毫无歉意。
清秀的脸再苍白,却并不柔弱。
祝虞将弓箭还给助教,知道在靶场是不能清净了,便往马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