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林清樾离开,已是第三日。
宋焱,堂堂侯府小侯爷,现如今
不得不腆着脸,反复在一间学舍的门口敲着门,哄着里面的人出来。
“国子监单单病假,三日已是最长期限,就算不想上课,明日去点个卯也行啊。若是因此被抓住由头,把你名字从清河宴名单中划走,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房内依旧寂静一片。
完全没有回复。
宋焱发现晓之以理无用,忍了忍夺门而入的暴躁,努力回想自己不讲理时林瑛对他的法子。
他又敲起门,这回他说道:
“其实她也不一定是真的离开,我听闻祝虞说过你们二人相处,她这样的性子我见过,只是于情字迟钝。”
“或许那日试探出的心意,也吓到了她自己——”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
学舍紧闭了几日的木门,忽然被打开。
宋焱:“……”
早知道这招这么好用,他前三日就不该由着这太子殿下的性子,让他把自己整整关在舍房三日。
宋焱抿起无奈的唇角踏步进来。
舍房之中,不曾点灯。
幽暗的环境之中,宋焱只能依稀看清桌案边一具高大身形缓缓落座。
他的轮廓几乎与暗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眼眸,映着银白月色,在暗中亮得森然可怖,像是一只被困在此中的恶鬼。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沙哑的男声像是揪着一根救命稻草,忍耐不住地问。
这该是一个明知道假太子在虎视眈眈,夺回太子之位危险重重的真太子该问的问题吗?
宋焱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后悔了,那日他就不该试探林樾。
没能铲除假太子埋藏的隐患不说,好像还弄巧成拙,直接将稳住真太子的主心骨拔了出去。
这也是他这几日听祝虞几人聊起林樾时知道的。
他哪里能料到林樾顶着那样可疑的身份,竟是真的用心教化梁映君子仁德、经学致用。
也难怪真太子一颗心都吊在了人家身上。
“本能是不会骗人的,包括她自己。”
宋焱并不害怕那双眼眸,因为他也曾在太子妃人选尘埃落定时,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中。
反复诘问着自己。
到底哪里出了错。
想过成全。可一旦想起瑛儿与他相处的点滴,他便无法劝慰自己放下。
若是放不下,就得去争。
“你若想她回来,法子很简单。”
“装病就行。”
“……装病?”
“反正我已经替你请了三日病假,也合理得很。她在意你,就算明面上不便出现,但一定会回来看你。”
“届时你就拉着她,让她直面自己的心意。不管结果如何,也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地分隔一方。”
宋焱的主意听起来很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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