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其具体为何,但人人皆传, 大燕屹立几百年而不衰, 皆是因为此物。
为秘库安全不受贼子觊觎, 其具体位置只有皇室血脉才能知晓, 而秘库的大门更是只有大燕沈氏的嫡亲血脉才能打开。
林清樾恢复神智时, 自己正背靠地宫石灯倚坐,四肢乏力,耳边只能听见不远处一男一女说话, 似没有察觉到她的醒来。
“中蛊的为何是她?你说你亲眼看见她喂蛊,用得到底是哪只眼?”
男子声音冰冷阴鹜, 像是把人放在三九寒冬中,檐角所凝结的似坠非坠的冰锥下。
一种压在眉心,不知何时置人于死地的漫不经心,让跪在其跟前的周念心中一抖。
萧定安很少用这般语气同她说话。
自她四年前被萧定安捡回一命来,萧定安对她一直态度温柔, 不仅告诉她林氏并非她唯一的归宿,还让她跟在他的身边,免了许多林氏暗部的糟心事。
她一直以为, 就算萧定安不曾言明。
她终归在他心中是有些不一样的。
可今日,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对她用上了处理无关人等的冷漠语气。
周念懊悔。
她确实亲眼看着林清樾哄骗梁映吃下东西,而蛊虫下好之后, 琉璃身上的子蛊也确实不曾发作。甚至于之后每隔七日,在林清樾喂食母蛊之后, 她都会靠笛声再一次确认梁映中蛊之症。
一切的一切都毫无破绽。
唯独她不曾想过。
——林清樾将这蛊种给了自己。
这可是失心蛊。
养成之后,不再有自己的心智,任凭养蛊人调遣。
而在喂养母蛊的过程中,母蛊每被笛声唤醒一次,便是催心碎脉之痛。
她以为梁映发作时只是面色苍白,冷汗层出,算是能忍。
原来,她装得更好。
周念记得其中一次唤醒母蛊时,她就在梁映身边,竟能生生忍下,连最亲近的梁映都骗过去了。
若不是刚刚清河宴上,她吹奏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而她硬是忍到大燕胜出,景王赐赏才肯倒下,周念还不能察觉。
都说暗部之人无心。
而林清樾更是在萧定安的描述中,是一个极为看重自我,永远为自己留下后路的人。
她怎能料到。
看着每日用甜言蜜语哄骗梁映吃药的林清樾,背地里却能为梁映做到如此地步。
可千言万语也弥补不了犯错的事实。
周念以额叩地,低声道。
“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自然要罚。”
耳边男人一声冷笑,下一刻周念左眼眼眶就传来一阵剧痛。
萧定安瞥了眼周念发抖模样,冷淡地将刚刚刺进的长针从她眼中拔了出来,顺着长针一点污血沾在了萧定安的掌心。
萧定安随即把长针撇下,从怀中拿出绢帕轻轻将手擦拭干净,这才走到倚坐在地灯旁的人面前。
“小樾醒了,也不叫我?”
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温柔话声打在林清樾的发顶。
林清樾施施然抬头,他们所在应该是在一座地宫,此刻他们位于一扇硕大的石门之前。大概是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萧定安脱去了伪装他身份的银面。
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展现在林清樾的眼中。
熟悉是男子的眼角眉梢还有着十四岁离别那年的痕迹,而陌生却是林清樾想不通,当年那个事事随缘,沉默敦厚的定安哥哥怎么长成了现在这般心狠手辣的样子。
“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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