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渊仔细看了几眼他手中的兵器。
一把经过特殊制作的三棱锥,银色的锥身细长,尖端雪亮,手握的地方用红绸绑了几圈,一看便知比他的灵剑品阶要高。
当年燕迟才被卖到他家中的时候,瘦骨伶仃,全身上下更是没一块好地方,还经常被欺辱,是他有一次路过,念及他与他年纪相仿,才将他换到了他的院里。
不过是个低贱的家奴,他救了他,难道他不该对他感恩戴德吗?
但当时燕迟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
江湛渊心中虽有些不快,但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至于让他记了这么久。
过了一段时间,寅时一刻,他正在院中练所学的剑法,无意中看见了燕迟正在一处角落扫雪。
江府家规森严,即便是家奴也被划为了三六九等,无疑,燕迟是最下等。
最下等的家奴,就算是被换到了他的院里,也是没有机会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深冬腊月,燕迟穿的却很单薄,手上还生出了冻疮。
毫无疑问,燕迟又受了欺负,甚至还被高等的家奴使唤,才会在这样的时候来到此处扫雪。
若非是他需要早起练剑,还真未必会看见他。
不知为何,江湛渊蓦然想起救下燕迟那日,他那很是平淡的眼神。
相仿的年纪,燕迟的卑贱让他生出一股优越感,江湛渊快速挽了个剑花,激起一片落雪,让燕迟的打扫变得前功尽弃。
“我这一招,使得漂亮么?”
燕迟的目光从他的剑上掠过,江湛渊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崇拜羡艳的表情。
“你的剑偏了一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