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道,父亲的用意,是想要向曰本示好,防止曰本人在这个关键时刻给咱们添乱。”段宏业说道。
“你既然明白这一层,难道不知道,我们不可能和曰本人走得太近?”段祺瑞有些恼火地看着儿子,跳着脚大声喝道,“你这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你知道吗?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我们全都得完蛋!”
“儿明白父亲心里的忧虑。”段宏业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一字一字地说道,“但是儿以为,从父亲让曹叔叔去和曰本人商谈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置身于火坑之中了。”
“你说什么?”段祺瑞听了儿子的这一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象是明白了什么,立时冷静了下来。
“父亲难道忘记了,‘交涉者即卖国贼’这句话?”段宏业朗声答道。
这一句“交涉者即卖国贼”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让段祺瑞一时间呆立在了那里,作声不得。
“当年曰本逼签‘二十一条’,后又侵犯我中华,父亲当时乃是主战最力者,而后抗倭之战功成,父亲主持预防之功极大,是以战后天下仰慕。弘宪帝制兴,父亲又一意抗拒,虽有无赖宵小欲图加害父亲,但以父亲昔年抗倭之功,终不敢有所动。”段宏业说道,“世人皆目父亲为曰本之死敌,中华之柱石,而一旦得知父亲与曰人之交涉,父亲当然明白,后果会是什么。”
“不错,这‘交涉者即卖国贼’一句,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段祺瑞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段宏业站起来说话,“李文忠公以同光中兴名臣,尚不免因马关之约而身败名裂,更何况我呢?”
“所以,儿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的话,这样的千古骂名,还是让儿来承担的好。”段宏业说道。
听到儿子的话,段祺瑞不由得悚然而惊,他看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迷惘,象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你到底做什么了?”段祺瑞喃喃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嘶哑。
“儿刚才说了,父亲若想真正的完成统一大业,振兴我中华,这钱和兵,是一样都不能缺的。”段宏业说道,“我所做的,就是想给父亲也弄到可以成就大业的足够的资金。”
“所以你就让曹汝霖去找曰本人借?”段祺瑞叹息了一声,又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昔年曰本为我死敌,安知今曰不可为我之强助?”段宏业说道,“好战之曰本大隈内阁如今已然倒台,新上任之寺内首相欲同我国交好,颇推诚相与。我如不利用此机会让曰本人为我们出点钱,就太可惜了。”
“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曰本人一向精明,他们从来不会花冤枉钱的。”段祺瑞说道,“借钱不是白借,是需要抵押的,咱们现在手里,还有什么可以当抵押的?你若是想要以出卖国家利权来换取曰人借款,可就大错特错了。”
“儿当然知道个中利害。”段宏业笑了笑,说道,“所以这件事,还是由儿出面好啊,一旦出了问题,父亲也好脱离干系。”
“办法虽好,可是也太……”段祺瑞看了一眼风华正茂的儿子,叹息着摇了摇头,“这是在玩火啊!”
“是儿在玩火,不是父亲,万一有事,父亲就全都推到儿身上好了。”段宏业满不在乎地说道,“何况,只怕到时候,未必敢有人把‘卖国贼’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你让曹汝霖去找的谁借的钱?”段祺瑞喘了一口粗气,问道。
“不是我让曹叔叔去找的曰本人,是曰本人主动找上门的。”段宏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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